进到保定城的时候,耿云一行人只拉了七车棉布,而出城的时候,七辆大车变成了十四辆。
多出来的七辆车里头,有药材,有皮草,有绸缎,有烟酒,总之刘孟堂非常后悔,自己说了让耿云随便拿这句话。
一行人满载而归的出了城,刘孟堂的心里则是在滴血,不过就算再心疼,眼下也得赶紧把正事办好,他找了两个心腹,让他们去联络土匪寨。
从保定到北京的路上,冬子越看耿云抢来的这些东西,就越觉得好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队长……”
结果冬子刚出口两个字,一旁的王宝才,就打断了他,口气严厉的说道:“你这个小伙计,刚刚瞎说什么呢,想跟东家说话就和东家说话,别瞎叫人。”
听王宝才这么一说,冬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应该叫队长,虽然周围没有外人,但做戏就得做全套,现在他们是生意人,就要有个生意人的样子。
于是冬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刻改口说道:“东家,您这是从哪儿进的货呀,卖货的不会找来吧,让您抢了这么多东西,估计放谁身上都得有拼命的心。”
冬子不认为,耿云会花钱进货,那么这些东西,不用想,肯定都是抢来的。
“放心吧,东西进了我的车队,那就是我的东西,不会有人找过来的。
对了冬子,你以为东家我只会抢啊,除了抢之外就没别的手段嘛,正正经经的把东西挣过来就不行嘛。”
耿云对冬子把自己的劳动所得,说成是抢来的黑货,十分的不满意,于是继续说道:“你小子,以后别老打打杀杀的,得学着动脑子,要不然蠢了吧唧的没前途。”
一旁的小香菜,这时候也补刀说道:“冬子哥,你快长点儿心吧,你见过谁家被抢的,把货都盘好了,用车给拉过来,东西肯定是咱东家挣来的呀。”
被一个小屁孩儿教训,冬子很郁闷,不过他想了想,事情似乎确实是这样,被抢的人不可能把东西主动送上门,这些东西不是队长抢来的,那就肯定是讹来的。
冬子心里头这样想着,不过担心耿云在发火,没有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
耿云要是知道冬子是这样想的,肯定会夸奖一句:“不愧是我小舅子,对我还真是了解。”
一行人赶着马车,晚上在河间府过了一夜,第二天就继续向京城前进,天色擦黑的时候,到达了房山。
眼下这算是进了北京城的地界,耿云和王宝才、王秀河两兄弟,再次提醒战士们注意,自己这一行是来做生意的,必须要做出一个做生意的样子。
这个年代的房山,和后世可不一样,除了野地就是小村子,连个像样的客栈都没有。
于是耿云一行人,没有在这儿停留,继续向北京的核心区域赶去,等到了城门外,再找落脚的地方。
将近午夜的时候,一行人总算是走到了门头沟,再往前走就是永定河,按照几十年之后的区域划定来说,这就算是进了北京的六环,周围已经全都是高楼大厦。
当然,在这个年代,门头沟这一代,还是比较荒凉的,不过比起房山可强多了,最起码有投宿的地方。
“开门,赶紧开门,有大买卖上门了!”
一行人来到一家客栈前面,客栈不大,招牌上写着张家老店的字号。
大半夜的,客栈已经落了门,耿云只能让冬子去把人给叫起来,咱给钱就是大爷,没啥礼貌不礼貌的,生意人就要有生意人的模样。
“谁呀,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等着,我给你们开门。”
喊了七八嗓子,客栈里终于有了回应,紧接着就听到了脚步声,和挪动挡门板的声音。
过了有两三分钟分钟,客店门板打开了一条一人来宽的缝隙,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来,看着耿云一行。
出来的是个留这山羊胡的老头儿,估计应该是这家店的掌柜,看来店面不大,老头在自己经营,没有雇伙计。
见耿云一行赶了十几辆大车,老头朦胧的睡眼,立刻就有了神采,仿佛耿云一行不再是人,而是一枚枚会移动的银元。
“几位客官,赶紧里边儿去请,不知您几位,要开几个房间。”
小老头手脚麻利的把剩下的门板打开,请耿云一行进去,这个钟点了,肯定是住店而不是打尖,所以小老头儿上来就问开几间房。
“开三间上房,剩下的这些伙计你看着安排,等走的时候一起会账。”
这所谓的上房,指的其实就是单间,没啥高大上的地方,伙计们看着安排,则是让战士们去睡大通铺。
三间上房,耿云和王家兄弟一人一间,在商队里头,他们分别扮演东家和账房的角色,住宿条件当然要比普通伙计好上一些。
大车被赶进了客栈的后院,耿云和王家兄弟分别去了房间休息,战士们被掌柜的安排在大通铺上,赶了一天的路,沾到床铺大家伙就全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耿云从楼上下来,发现一个年轻人正在擦桌子,模样长相,和昨天开门的那个老头,有七八分的相似。
跟年轻人打听才知道,他和昨天的老头是父子俩,爷俩一起经营小店,等到了晚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