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如初带着庄杨氏和小团子回镇上已是傍晚。
她用米粉做了晚饭,交代庄杨氏和给隔壁找沈老先生送去。
沈老先生打开院门,看到庄如初回来便放心了,接过米粉碗,“你还没有吃饭吧,先回去用饭,有什么事我们明儿再说。”
“沈夫子,今日的事情谢谢您了。
我不知道你与我母亲是什么关系,可我也知道你身份不简单。
我出生农家,这个身份烙印我无法更改,也是让人轻视的存在。
我要是与你相认就会出现很多事情。
我没有任何底气去面对接踵而来的事情,我不仅保护不了我自己,更加保护不了我的家人,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抱歉,沈夫子,从前对你的冷淡,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庄如初无比坦诚道,她不在乎荣华富贵,只求家人平安。
沈老先生在这里生活多日,时常与庄如初接触,自然明白她想要什么,也就没有急于说出她母亲的身世,也没有向京城传达任何消息的意思,就是想要庄如初自己想明白,主动找他问事情。
今日听这丫头的话,沈老先生讶然,片刻便想明白,庄如初并非受世俗约束的女子。
世间能被自家孩子当成英雄的母亲少之又少,而庄如初就是这少之又少中的难得的一个,自然不会想要依附男子,可自立自强这一条路可不好走。
沈老先生看向庄如初打心眼里表示支持,“我知道了,丫头你想做什么就按照你想法去做,我现在只是小团子的夫子。”
“谢谢沈夫子,碗筷你放着,明儿一早我来取。”庄如初与沈老先生告辞便回家了。
一夜一晃而过。
翌日,庄如初与小团子一起去沈家送早餐,是阿全开的门。
在阿全引路下,母子两来到客厅,沈老先生让小团子陪他用饭,吩咐阿全将昨晚事情的后续告诉庄如初。
庄如初没有同意,先让阿全用过早饭。
沈老先生道:
“在我这里不拘泥世俗规矩,庄丫头你也在这里用早饭吧!”
“我只带了你,小团子和阿全叔的早饭,”顿了顿,庄如初道,“我先回家用饭,待会我再过来找阿全叔了解情况。”
沈老先生点点头,又吩咐阿全将今早买回来的补品让庄如初带回去给杨氏。
庄如初没有推拒,欣然接受沈老先生的心意,提着补品就回家了。
杨氏见到补品,问道:
“这是打哪来的?”
“沈夫子知你受伤,让我带回来给你补身体。”庄如初一边解释,一边往花厅走去。
杨氏端着一碗米粉跟在她的身后,“乡下人时常会磕碰受伤,哪有那么宝贵,我不需要补品,你待会送回去给沈夫子。”
“祖母,这是沈夫子的一点心意,以后我再其他方面还回去就是了,我现在没钱给你买这么昂贵的补品,你现在需要这一份补品补身体,我是不会送回去的。”庄如初不同意,回房将补品放好。
见庄如初出了房门,杨氏想要继续劝说她。
庄如初没有给杨氏机会,直接去了厨房,等她在厨房吃过早饭,已是开店时辰,两人就忙着开店,杨氏也就暂时忘记了这事。
等听到庄如初要去沈家一趟的时候,杨氏方才又想起这事,继续劝说庄如初退还补品。
庄如初自然是不同意的,不过她也知道不打消杨氏这个念头,很有可能她会亲自给沈家送回去。
庄如初道:“祖母,最近我在用食膳给沈老先生调理身体,买的菜可比他给的做饭月钱费用贵多了,这份补品你受之无愧。”
“真的吗?”杨氏不信,怀疑地看向庄如初。
庄如初扶额,祖母用得着这么精明吗?“真的,你不信我给你算算。”于是庄如初开是一本正经忽悠祖母,比如今日要买什么菜,大约需要多少钱,又比如,要去买些什么调料,又需要多少钱,尽是往贵的说,差不多一顿饭就要一两银子那种。
杨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的来一句:
“这么贵啊,那我们亏了吗?”
庄如初:……
这话问得她要怎么回?
亏了吗?
肯定不亏啊!
可不亏,又对不上沈家给的十两银子,这要怎么回话好呢?!
好在这时,周明宝端着一碗米粉来到后院,“终于忙清楚了,可饿死我了…哎,表妹你们也在啊,吃早饭了吗?”
庄如初点点头,“你跟我祖母说说昨日我们走后的后续,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氏没有等到庄如初的回答也不在意了,她心里也好奇昨日她走后的后续,于是坐在石凳上,听着周明宝讲述后续故事。
庄如初则是听阿全说着后续的故事。
昨日他们离开晒谷平后,丁族长免去丁文博的族老事务,本想与庄村长以及周族长商量如何处置两人。
丁文博的妻子却与大周氏打了起来,紧接着两女人的儿子也打了起来,场面得异常混乱,三位族长如何叫停都没能阻止他们的打架行为。
至于围观的三姓村民们都选择旁观,无人要上前帮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