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笙他妈打麻将去了,都到饭点了,他姐只能自个顶着太阳跑来找他。
当然,陈浩嘉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升了辈分。
知道的话恐怕会……先把自己的冤种弟弟先收拾一顿。
俍城只看了人一眼,能看清脸都很不错了。
毕竟,除了顾月和她有关的,无论生物死物,他都不感兴趣。
他的心太小了,眼睛也小。
现在,那双“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月擦着小嘴。
顾月吃完了就走,一点收拾的意思都没有。
“眼睛不想要了可以直说。”
末了,她还起了挖人眼睛的心思。
别问,问就是有点好看。
想用福尔马林日日夜夜泡着,随时可以欣赏。
就是有点小,胜在够长,好在还是双眼皮。
还有那个鼻子也不错,直挺直挺的。
……
顾月上楼之后,有些发困。
刚吃完东西,也正常,看看书,然后再午休一下……
于是……顾月直接在轮椅上睡着了。
头歪着歪着,差点没面朝地直接扑下去。
“顾总?顾总?”小声地呼唤,带着小心翼翼,辗转在唇齿之间。
是俍城,他上来了,掐着点上来的。
裤兜里的手机在震机,吓得他直接把手机丢在了床上。
抬眼一看,眼看着人就要摔下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俍城一个箭步冲过去。
双腿滑跪在红木地板上,才堪堪接住了人。
俍城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他就那般跪着,仰望着她,双手以托举的姿势轻柔地先将人扶好。
俍城不敢久留,迅速捡回床上的手机关了机。
将人抱到床上。
嘴里唱着催眠曲,温柔得像水一样,直淌进顾月心间。
他的声音天生就有催眠的效果,很快,顾月就睡沉了过去。
撩开她的裤腿,记住所有的细节,这才拆开绷带。
映入眼帘的,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即便知道她感觉不到,上药的时候还是很轻很轻,时不时还吹一吹。
恨不得所有,都替她承受。
末了,又要离开了啊……
他俯身靠近她,闻到的茉莉清香更浓郁了些。
“阿月,让我爱你一次,好不好?”
“不出声,就当你答应了。”
他取下被单上的一缕头发,就当是信物了。
悄悄地来,也悄悄地走了。
红木地板上,只留下几颗晶莹的水珠。
在微光下,异常剔透玲珑,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了光里。
…………
顾月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从来没睡得这么舒服过。
眼睛一睁,已经接近天黑。
18:00,怪不得……
不对,她怎么在床上!
总不能是她自己爬过来的吧?
也有可能。
不过,伤口没有裂开,还真是医学奇迹。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有想到楼下的那位顾先生,即便怀疑过他有坏心思。
因为,她有锁门。
那道门,没有钥匙,无人能开,连窗户也有防盗设备。
最后,顾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将疑惑压在心底。
晚饭,照常是吃外卖。
她没发现,这次下去,没看见那个顾先生。
更没有看见那个顾先生的饭菜。
当然,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起,还有那么一个人。
她总是这样,对这些事情,忘性大。
轮椅撵在红木地板上,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
神色淡定地去了书房,一下午没有处理文件,她得熬夜了。
吃着东西,微微一转头就是那棵蒲公英,叶子又蔫了不少。
没救了。
没那个本事,偏生要长朵花。
不自量力,非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顾月见多了,人也一样。
打算明天就把它扔了,让它自生自灭。
顾月刚吃完饭,就收到了管管家的电话。
“小姐?”电话那头老人低低地嗓音传进了顾月的耳朵里。
“是我。”
她滑着轮椅到窗台那边,翻了本书,还是那本《管理者条例》。
对方的语气是可闻的小雀跃:“请您说一下对接暗号!”
顾月一顿。
抿了抿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清冷又淡漠:“超级爸比超级北鼻耶耶耶。”
无奈扶额,好在没人听见。
……
楼下。
“那是顾月姐姐的声音?”陈浩笙趴在草地上,大大的眼睛一瞪,仿佛见鬼一样。
俍城搭帐篷的手一顿,“不是,她不会这样说话。”
小胖墩了然一般点了点头,信了。
在他心里,顾月姐姐也是不会说出那种话的人。
“今晚我妈说会有暴风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