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泉侯府张灯结彩,大摆宴席且先不提。单说皇宫太极殿内,大燕皇帝李沐,正和大燕内阁首辅,大学士庆国公刘文静;内阁次辅,户部尚书,宁国公罗襄饮茶谈事。
“那个逆子动手了,目前还没音讯传来。他不听朕的只按自己的意思行事,他觉得他自己够聪明,殊不知他脑子里想的那些事,人家早十年就知道了。虽然他做了重新调整布置,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而且失了先机。朕不管,这次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希望那么多的人命,那么多的鲜血,能让他的心肠硬起来狠起来,也彻底放弃什么情义。那些东西,对于帝王来说就是粪土。虽然得来很容易,但谁又愿意去碰那些恶心的东西呢。让他闻闻血的味道吧,让他夜夜为战死的英魂祈祷,请求他们的宽恕吧,希望这样能让他变得杀伐决断起来。如果有一天他能够领着甲士杀进太极宫,把长刀架在朕的脖子上,那么朕死了也心甘情愿。”
“陛下,这种诛心之言还是不要说了吧。储君待庶民以仁德,待父君以纯孝,此乃国家之福,臣等之福,百姓之福啊。陛下不可违背天意。”刘文静说到。
“陛下的几位皇子中也有心狠手辣之人,陛下若是对太子不满,尽可换之,只要是陛下和皇后的嫡亲血脉,只要对大燕有利,只要不靡费过重,臣无所不从。”罗襄说到。
“大胆罗襄,怎可出此亡国之言!你身为国家重臣,世代沐浴皇恩,不思上报君恩,下安黎民,却屡屡敦促陛下易储,你居心何在!”
“陛下,臣能有何居心,还不就是为了省钱嘛。大燕疆域辽阔,人口众多,诸事繁杂,每天跟我要钱的折子水流般不断。臣殚精竭虑,也才堪堪让国朝岁岁收支平衡。仅是这样,就让臣身心俱疲。陛下想折腾,您就随便折腾吧,反正臣就一个字,没钱!”罗襄说完两手一摊,干脆躺倒在地毯上。
“罗襄!你成何体统啊。你,你你,你赶紧起来坐好!”刘文静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罗襄大吼,就差抡拳头揍他了。
“刘爱卿稍安勿躁,坐坐坐,喝茶喝茶。罗爱卿累了那就躺会吧,其实朕也有些累,要不咱们君臣三个都躺会儿?文静啊,你躺这。阿襄你就别动了,朕躺你俩中间。哎呀,还是百姓们说的对呀,这舒服不过倒着。你们以为朕就不想舒服吗?想啊,朕又不傻,可是朕不敢倒着。朕怕自己倒了,后继者就全倒了。大燕以武立国,祖先筚路蓝缕,身经百战才换来这锦绣江山,朕只有增砖添瓦才能不愧对列祖列宗。不能整砖添瓦,朕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去见列祖列宗啊。你俩说是不是啊?”
“陛下所言极是,臣心亦如陛下。”刘文静说。
“陛下,要不臣辞去所有官职,回家养老算了。”罗襄说。
“罗襄,陛下对你推心置腹,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堪!”刘文静怒道。
“你直接说我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多好。还如此不堪,我又没趁人家兄长不在,裹了人家妹子私奔,有何不堪的。”罗襄阴恻恻的回答。
“罗襄,你总翻旧账有意思吗!”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怎地,你打我?”
刘文静呼地坐了起来,顺手抄起身边的茶碗,罗襄也不示弱,拎起茶壶跟刘文静对峙。
“停停停停。好好的君前奏对,怎么成了庶民吵嘴了呢,看来今天是什么也商量不成了。散了吧散了吧,明天再议。
“臣等告退。”
刚才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眨眼间消失在殿外,气得李沐不住地摇头叹气。旺财贴着墙角溜进殿内,不料却被李沐看个正着。伟大的大燕皇帝陛下一个苍鹰扑兔,一把薅住旺财的顶瓜皮将它拎了起来,旺财立刻耷拉着四爪装死,气得李沐指着旺财说到:“活来,不然炖了你!”
旺财立马睁眼乱叫,四爪乱踹,那精神头足得很呢。
“陛下,何苦跟个小畜生置气呢。”黄历笑着说道。
“朕摆不平那两个老畜生,不拿小畜生出气,难道拿你出气?”
“陛下,福王、寿王、康王和庆国公世子一起去了阳泉侯府,寿王待了片刻就去迎接太子殿下了。然后福王撺掇庆国公世子跟刘浪赌了一局,结果刘浪赢了。康王当场犯了痴症挖坑不止,被阳泉侯定住扛进府里。庆国公世子准备拜阳泉侯为师,阳泉侯正在大摆宴席广邀宾朋,准备正式收徒呢。”
“这娃要出丑了。三儿,你去提醒他一下。要不朕亲自去一趟,朕很想看看这小子。”
“陛下,奴去就行了,您去太给刘浪面子了。那小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那可是个蹬鼻子上脸,不管不顾伸手就要好处,得不到就发脾气摔咧子的主啊。”
“啧。朕就是这个命啊。你去吧,仔细看仔细听,然后报与朕知。”
“喏。”
权贵请客那是很有讲究的,并非像刘浪想的那样,派人去知会一声客人就来了。俗话说“三天为请,两天为叫,一天为提”,意思是说邀请客人不能临时通知,只有提前几天,才具有“请”的意义,这样既表示对被请人的尊敬,同时也使人家有充裕的时间准备赴宴以及安排其他事情。
刘浪随口点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