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师父没有因为他惹上圣儒门惹上天下正道而生气,却因为他擅自叛出疏影阁而生气。
恩情如海,如何报得?愧疚如山,如何消得?
李鱼万分难过,竟只有重重磕头,将额头上弄得鲜血横流,却是毫不在意。
他口中不住喊道:“请师父息怒,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他在心中更立下重誓:“李鱼此生,绝不可再有半点忤逆师父……”
蓦然却听胡绛雪怒喝道:“好一个狼心狗肺的孽畜!枉我对你多加回护,你竟忘恩负义,色胆包天,反对我起了非分之想!想不到我胡绛雪有眼无珠,竟收了你这么一个无耻孽畜做徒弟。你这样的孽畜,竟还敢活在人间吗?”
李鱼如遭雷击,浑身剧震,竟是羞愧难当,痛苦万分。
胡绛雪说的不错,他纵然满口徒儿师父,反复告诫着自己认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心中却的的确确存了不该有的爱慕邪思。
任何一点私心爱念,皆是对胡绛雪深厚师恩的亵渎。
明知道所有一切皆是幻境心魔,李鱼这时却故作不知,毫不犹豫掏出了桃花扇,杀气沛然大盛,恶狠狠往自己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