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说:“我父亲很疼他。”
二叔说:“可你为什么不同意做亲子鉴定。”
权御说:“不需要做那种无谓的事。”
二叔再度张口:“阿御,这不是无谓的……”
“二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只希望尊重遗嘱。”权御扫视着众人,说,“这是我父亲的财产,他们是他认可的孩子,他已经躺了这么多年,我只希望他开心。如果你们还有异议,那我就收回计划给你们股份的承诺,我们可以对簿公堂。”
二叔还欲说话,但三叔已经拉住了他:“二哥,冷静些吧,阿御太激动了。”
姑姑也说:“二哥,大哥刚走,我听说权海伦也失踪了,阿御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事,压力已经很大了,我们就先回去,不要耽误他看爸爸。”
三人热热闹闹地吵了一通便走了,我和权御到餐厅去吃饭,午餐很丰盛,都是我喜欢的。
吃了一会儿,权御说:“抱歉,让你看到了我们家人不体面的样子。”
我说:“也没什么不体面的,我觉得是你们各自的立场不同。”
说完,见权御没说话,我以为他生气了,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给你弟弟做亲子鉴定呢?这样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因为那不是重点。”权御一边切着碟子里的蔬菜,一边说,“他有权利得到他的钱。”
我说:“但如果你弟弟不是亲生的呢?”
他头也不抬:“那是他的幸运。”
我:“……”
算了,我也不想嫁给他,别人的家事我问什么呀?
我低头继续吃东西,余光看到权御瞟了过来,忍不住扭头看去。
只见他瞧着我,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在生气么?”
“没有。”我说,“不过你不想说就算了,是我不该多问。”
“我以为你明白。”他说,“作为他的孩子很痛苦,他留给他们的只有钱,这是那些享受着他亲情的弟弟妹妹们所不理解的。”
我一愣,问:“你爸爸也打他们吗?”
权御没说话,低头继续吃东西了。
看样子是的。
唉……
他弟弟有残疾,现在看样子或许根本不是他爸爸的孩子,权海伦现在也有残疾,而且精神多半是真的出了问题。
要在这种亲戚的压力下回护着这样的两个弟弟妹妹,真是不容易啊。
吃了一会儿,我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
“需要去医院,也看看权衡。”权御说,“还要去井局,询问一下海伦的消息。”
权海伦……
她还在我家呢。
我说:“那你可以派人送我回家么?我想先休息一下,晚点再来陪你。”
权御这才抬起头,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诧异地问:“你发烧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感觉到热,但脸颊发烫,浑身冒虚汗,肯定是在发烧了。
这还是权御第一次亲眼见我这样,我觉得他是被吓到了,解释道:“我以前受过伤,一直没有痊愈,劳累过度就会这样子。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权御站起身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的。”我说,“这是老毛病了,送我回家就好了……我不喜欢去医院。”
幸好权御没有坚持,他走过来弯腰抱住我,说:“那你就留在这里休息,我请医生来。”
也是,如果我现在回去,我爸爸和范伯伯肯定又要说权御怎么可以在我生病的时候让我回家,挑他的刺。
于是我点了点头,没有再拒绝。
权御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冷淡素净,寥寥几样有颜色的是一些心理学书籍。
卧室里氤氲着淡淡的茶香,和他身上的一样。
我躺在他的被子里,感觉精神被这种气味儿氤氲得十分舒适。
权御帮我盖好被子一边说:“我忙完就回来,想要什么,可以随时告诉别人。”
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权御没有说话。
我也开始昏昏欲睡,只觉得有人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随后便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这一觉睡得很好,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权御还没回来,剩下的,这些佣人一问三不知。
于是我找出手机,正要给权御打电话,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我家的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穆雨,她先是说:“麻麻,我听说权叔叔的爸爸去世了,我们三个请他节哀哦。”
“谢谢小雨,也谢谢两位哥哥。”我说,“妈妈晚点就陪你。”
“不陪也没关系啦,权叔叔需要帮助嘛。”穆雨说,“不过要是繁叔叔可以来找我们玩就好了。”
“妈妈会回去陪你的。”
“哼……”
穆雨发出不悦的小鼻音,可以想象她皱着小鼻子的样子。
电话又交给了我爸爸,他问了几句有关葬礼安排之类的事,得之我并不清楚,又说:“那遗产安排了吗?”
我说:“还没有。而且爸爸……这是人家的家事。”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