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吃完饭才觉得后怕。
包间外的廊道已经打扫干净了，昏暗的灯光下，她瞟到乳白色的墙上有喷溅的红色血迹，舒舒腿上没力，整个人软了下去。
佟璟尧捞住她的腰，“怎么了？”
舒舒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冷静严肃的表情，甚至多了一些无所谓，她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很可怕。
他不是脑干缺失的非洲大猫，他是草原上冷血的豹子。
“晕血？”
“没。”舒舒推了他一把。
佟璟尧没给她推开的机会，直接把人横抱着出了饭店，佟砚名绅士的打开了车门，佟璟尧把她塞了进去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商承无奈的站在车前道：“吃个饭你怎么把人打了，还是陆家人，闲的？ ”
佟璟尧勾唇，“什么时候？ ”
商承吐了口气，单手摸着额头，无奈道：“行，走吧，路上小心。”
——
舒舒回去之后洗了个澡便睡了，她背对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佟璟尧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柔声询问：“吓到你了？”
舒舒摇摇头，她不知道是被血吓到了还是被佟璟尧吓到了，心里却是莫名的恐慌。
第二天舒舒已经从害怕变成了担心，她总担心事情会闹大，佟璟尧这个反派的爹提前下线，但明显是她想多了，一切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警察局长开着车来给她送来了‘见义勇为，为民除害’的锦旗。
那阵仗，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看热闹的。
李荷花远远的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儿，想着家里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更是气不打一头，回家就一通骂，“看看你，长这么漂亮连个病秧子都不如，看看人家那过的什么日子，再看看你。”
周莹莹哭丧着脸道：“行，我明天就找个人嫁了，免得碍你眼。”
李荷花狠狠道：“你敢乱嫁人试试。”说着她挽起了胳膊，“现在好多知青都回城了，就你哥没着落，好歹你跟佟璟尧好过一场，你去求求情，让他给你哥安排个工作，等你哥回来了，你爱嫁谁嫁谁。”
周莹莹咬牙道：“人家都结婚了，我都没脸出门，哪里有脸求人帮忙。”
“要不是那病秧子插了一脚，嫁给佟璟尧的就是你，总之你去求他，肯定管事儿。”
——
警察局长那波人走了，记者们又揣着小本子来了，同行的还有赵默。
见到舒舒，赵默还挺惊讶，“我听说有个女中豪杰见义勇为，没想到竟然是你。”
舒舒有些害羞，招呼了他坐下，又道：“赵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赵默道：“这家报社跟妇联是上下关系，我不止在扫盲学校代课，还帮着报社拍拍照片。”
佟砚名端着茶水过来，一人给倒了一杯茶，赵默喝了口水又问舒舒：“你最近怎么没去学校？”
舒舒道：“脚崴了，休息好了再去。”
佟砚名挽着胳膊站在树下，“我请假可是很宝贵的，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小记者瞧着佟砚名笑道：“你是佟砚名吧，你的作文登过我们报纸，有稿子可以多投给我们。”
佟砚名耸耸肩，不屑一顾，“但是你们报社的稿费最慢。 ”
小记者尴尬的笑笑：“费用也要走流程，我们绝不拖欠，稿费这个月底按时到账。”
聊了几句，小记者便直入主题，开始询问抓小偷的细节。
抓小偷本来就是误打误撞，舒舒也不知道怎么说，倒是佟砚名，编的天花乱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梁山起义呢。
他们说话的空档，舒舒跑回了后院的房间，佟璟尧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进来问了句：“结束了？”
舒舒道：“没有，一会儿要拍照，我要换件衣服。”她跑进衣帽间，挑了件白色的长裙。
穿好衣服，舒舒又坐在梳妆台，特意给自己扎了两条蝎子辫，又涂了一点点口红，这年代还没眉笔腮红之类的，好在舒舒皮肤好，不需要粉底液，她又用口红在手指上涂了一点点铺开当成腮红来用，再来一层薄薄的当眼影，虽然全脸都是一个色系，不过瞧着也还行。
弄完了舒舒跑到佟璟尧身边道，“叔叔，我在你床头柜拿一盒洋火。”
佟璟尧抬头，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知道她漂亮，不过是小姑娘才长成的年纪，如晨雾中刚刚绽放的花朵，稚嫩可爱，透着年轻的朝气，如今她涂了点口红，又上了妆，上眼皮弧度自然下垂最后又微微上扬，纯真中带些妩媚，白色的长裙包裹着前凸后翘的身体，看的人喉头发紧。
舒舒又道：“我用一根，描一下眉毛。”
佟璟尧想到她这副模样被别人看到，就跟白衬衣染了水渍一样难受，他抬手道：“你口红花了。”
不等他的大手落下，舒舒立马把脑袋往后撤，“别动我妆，我一会儿自己修一下，我拿一根洋火。”她跑去拉开他的床头柜，第一层整整齐齐放着一套睡衣。
第二层才放了两盒洋火，两根蜡烛，还有个铝盒子，旁边还放着一个木簪子，样式极其简单，应该用好多年了，木头都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