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从佟璟尧身后走出来，礼貌的同舒舒招呼：“嫂子好。”不等舒舒回答，他又开始自我介绍，“我是璟尧的战友，现在也是一个部队的，之前。”
佟璟尧打断他，“没你事儿了，走吧。”
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舒舒没看到商承，但是人家这么礼貌，她也颔首微笑。
商承看了一眼佟璟尧，那表情十分戏谑，下意识的要抬手拍他的肩膀，停在半空又没落下，只道：“我先走了。”
佟砚名道：“商叔叔再见。”
舒舒目送那人离开，又同佟璟尧道：“叔叔，等我画完这俩糖人再去吃饭吧，很快。”
炉子上的糖浆已经熬好了。
佟璟尧看着桌子上那五根粘着剩糖的签子，问道：“你画了几个？”
舒舒指了指那些签子，满满的成就感，笑眯眯道：“好几个呢，都吃完了。”
佟璟尧抬手看了眼时间道：“一个小时后我们去吃饭。”说完他便走了。
舒舒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同佟砚名小声说：“你爸怎么了？有点不高兴。”
佟砚名道：“你见过他高兴？”
舒舒想了想，确实没有，倒是经常见他黑脸，跟包公似的。
佟砚名坐下道：“我还要个小马。”
——
舒舒又做了一批小糖人，这次画的小，所以多做了几个，全是一些小猫小狗的简笔画，她跟佟砚名分了，上车还给了小王一个。
小王笑道：“嫂子您画的真好，比那糖人师父还画的好。”说着他又尝了一口，夸张的嗯了一声，“真的好吃，比我一毛钱买的都好吃。”
舒舒说：“外面的糖不好，我这个是纯白砂糖熬的，还兑了麦芽糖。”
小王点点头，“特别甜，不腻，还很香。”
佟璟尧后背靠在后座上，声音淡淡的，“你计划什么时候发动车？”
小王三两口把糖人吃完了道：“马上马上。”
——
车子一路上都格外安静，从四合院的巷子出来便能瞧见城市的光景，大路宽阔，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
舒舒瞥了眼佟璟尧，虽然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总觉得他今天格外的不高兴，估计是工作不顺利吧，舒舒也没那善解人意的本事，便靠着车窗愣了会儿神。
一会儿前面的佟砚名吃完了，又说：“签子我收起来了，放哪儿？”
舒舒直起来脖子，那签子洗一洗可以回收再利用，但是签子上沾了糖，黏糊糊的，肯定不能放佟璟尧车上，她抬手，“给我吧。”
佟砚名把两根签子从前面递过来，又说：“扎手。”
“没事。”舒舒正要接。
一只大手握着一只白色手帕出现在眼前，“放这上面。”
佟砚名回头看了一眼是佟璟尧，他把签子放上去道：“爸，别扎到。”
佟璟尧嗯了一声，有把那两支签子包好的方方正正，舒舒觉得他这点洁癖还是有好处的，随身带手帕，讲卫生实在是男人一个极大的优点。
舒舒抬手道：“谢谢叔叔。”
佟璟尧大手还捏着签子，反问道：“糖人好吃吗？”
舒舒点头，“好吃啊。”说罢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画了那么多，一个都没给佟璟尧，但是他这么牛逼的大佬拿着一个糖人吃，多少有点违和，她弯着眼睛道：“不过糖人都是小孩吃的东西，没什么吃头，我煮甜汤最好喝，放点红豆沙、糯米圆子，我明天给你煮一些。”
说完舒舒又满含热情的看着佟璟尧，“你喜欢吃甜汤吗？”
佟璟尧把签子收起来放在车把手下面的凹槽，眉眼柔和了几分道：“还行。”
舒舒想了想道：“正好天气也热了，我再熬点绿豆沙放在冰箱里，你们回来就能喝。”
佟砚名道：“樱桃树上的果子快熟了，每年都是奶奶摘了分给领居家，今年奶奶不在，我们怎么办？”
舒舒回忆了一下，又道：“我看还青呢，等红一点再摘，可以做樱桃酒。”
有只大手握住了她一侧的肩膀，舒舒愣了一下，是佟璟尧搂住了自己，他没用力，只是闲适的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四指一下一下的点着，力道不重不清，隔着一层衣服，舒舒莫名感觉他指头敲击过的地方有些痒，痒的她全身发烫。
佟璟尧淡淡道：“不用那么麻烦。”
佟砚名继续道：“再晚收的话，院子里全是鸟来吃果子，到时候一院子鸟屎，特别难打扫，爸，我们这周末把树上的果子敲了吧。”
他们两个说了什么，舒舒再没听清，她只觉得佟璟尧的手指跟敲鼓似的敲击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仿佛要把心脏穿透似的，她用余光瞥了眼佟璟尧，他依旧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舒舒缩了缩肩膀，小声提醒：“叔叔，有点痒。”
佟璟尧修长的指节停住，他眼神明亮如星，声音轻飘飘的，“哪里痒？”
哥，你有点过分哦。
——
这个点儿的饭店大厅已经坐满了人。
服务员带着他们直接进了包厢，又递了菜单，佟璟尧用帕子摸了下桌子确定干净才坐下，又把菜单放到舒舒面前让她自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