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城,距离秦琼交押犯人已经三天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秦琼连吃了三天的好伙食,两个单间也是换着住,期间店主王老好端茶倒水的也是极为殷勤,秦琼终于也是坐不住了。
这日一大早便离了客栈前往衙门,到了衙门,正值金甲,铜环二人当差,秦琼上前打了个招呼:“金甲兄,铜环兄,新官还没有上任吗?”
金甲听到这话,笑着摇了摇头,他笑道:"秦大哥,恐怕你得再等几日了,那新官怕是在路上耽搁了些日子。"
"好吧,那新官接任以后,我要是不来,请你们二位派人来西门王家客栈通知我一声就行。"秦琼无奈的说道。
"一定,一定。"金甲和铜环皆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告辞了。"秦琼见两人在当值,也不好太过耽搁人家的时间,拱手抱拳,说道。
"秦大哥,慢走。”两人朝着秦琼摆了摆手说道。
回了客栈,秦琼正在屋中饮酒解闷,就见王老好跟了进来,神情忸怩,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官爷!喝酒呢,嘻,嘻,嘻!,呵!”
秦琼一见他要说又不说的神气,一定有事,便主动开口问道:“店主东,有事么?”
王老好仍是一副扭扭捏捏的做作姿态,低声说道:“不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啊!有点小事,也不大。官爷,我不好说!”
秦琼见此也是明白了什么,心中有些不快,但由于衙门的赏钱还没有下来,秦琼只好装腔作调,一副自己很有钱的样子问道:“噢!你是不是要几个赏钱使使呀?”
王老好见秦琼的阔绰模样,也不装了,尽力委婉了些的说道:“官爷您真是个外场朋友,按理说,我可真不应该开这个口,可这几天买卖不好,客人稀少,闹得今天连买油盐的钱都没有了。官爷,您手里要是方便,借给我点儿,也好上市集子里去买些货。”
秦琼已经把话放出去了,见此也不好推脱,只得站起身来说道:“店主东你何必客气呢?我先给你几两银子,拿去使用吧。”
走过来把自己的包袱打开来一看,瞬间傻了眼,不由得失声道:哟!”
见秦琼愣在原地,王老好只好自己上来一瞧,问道:“二爷,怎么啦?”
秦琼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唉!我由齐州原是两个人解着十八名犯人,十名交押齐州,八名交押潞州。在大兴城临潼山前方的一个客栈岔路和我们那个伙计分行李的时候,把来回的官盘费,还有我自己带的五十两银子,全都包在一起了。”
见王老好眯着眼睛听着,秦琼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谁想分手的时候一疏忽,就忘了把银子分开了。过两天我那个伙伴交案完差,就到这里找我来,即或他不来,前些日子我交案的时节,这里的前任知县已然批给我一百两银子,等到蔡大老爷到任领下来付给你吧。叫你晚使用两天,可真觉着对不住你!”
王老好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琼,最后还是露出笑意说道:“不要紧,我在别处先拆兑拆兑,官爷喝酒吧。”
说完自到前面去了,身后秦琼也是被臊的脸色发红。
又过了数日,秦琼又到衙门一看,蔡知县仍然没到,樊虎三人也是一点信息皆无,心里十分着急。
回到客栈里,王老好这次也没有主动端茶送水,而是直白的问道:“官爷,您这个伙伴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蔡大老爷什么时候到任,又没有个准信儿。您打算怎么办呢?”
秦琼只得尴尬一笑,轻声说道:“谁能料到事情闹成这样!只能耐着性子等等吧。”
王老好这次倒是没放过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官爷您就这样儿耗下去等,等到多会儿呢!一天挺大的花销,要是我这店里买卖好,敢说我是个交朋友的人,也不算什么的,谁想这些个日子买卖又少,客人又稀,简直有点不好办啦。官爷,我说话您可别过意,这么样耗下去您也不好办,我给您出个主意,您每顿就炒两菜,对付着少喝点酒,凑合着等他们,不论哪一头儿来了,就好办了。您看怎么样啊?”
秦琼也听出了王老好的弦外之音,但奈何自己理亏,只得陪着笑脸说道:“好,店主东说得是,对付着吃饱了就行啦,暂且忍耐一时吧!”
又过了两天,秦琼正因为馋荤而躺在床榻上扛饿时,王老好过来又说道:“今天的肉铺因为我赊的帐太多了,不卖给我啦,二爷您将就着吃一盘素炒芹菜加豆腐干吧,也没钱打酒,您凑合喝一壶吧。别看是素菜,二爷您不常吃素,碰巧换一换口味,吃着也香,别瞧酒少,您还能够多吃两碗饭呢!”
秦琼皱着眉头,望着态度与前些日子天翻地覆般变化的王老好,无奈说道:“行啦,行啦!将就将就吃吧。”
只是这日开始,秦琼开始每天都来到潞州城门处盼望樊虎,只是不见他的影子,然后再到衙门探问,也是没有信息,心里越发的着急烦闷。
又过了两天,已然快到午时了,还不见王老好把午饭端上来,肚子里是叽哩咕噜地直叫,饥饿难当,秦琼只好自己出来,到了柜房找到了王老好,硬着头皮问道:“店主东,天已然近午了,怎么还没做熟了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