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莫哭,怎么回事?”出了社堂的门,沉清云立即问道。
“小公爷的银冠丢了,县里衙门来人了,把你大伯、二伯他们几分都抓走了,那官爷说咱家的事发了,要你大伯他们交出国公府小公爷的银冠!这不是乱抓人吗,咱家都老实本分的,你爷爷找那官爷理论,那官爷说这是清弘他爹举报的,说只有你大伯他们几个天天在那象鼻子上面逛悠,这不是诬陷人吗,他们在那里是挖树桩,又不是想着偷东西,清弘他爹这杀才真是恶毒!我儿,现在可怎么办?你爷爷也快急死了……”
作为一名纯正的、目不识丁的乡下女子,沉朱氏的语言颠三倒四,叙述中夹杂着个人的议论与情感,毫不条理,但总算能把事情说清楚。
而沉清云听到这里就明白沉延嘉、沉延易、沉清明、沉三儿他们几个一定是冤枉的!
再联想到沉延左的告密,不知怎的沉清云一下子想到后世烂掉牙的剧情——栽赃!当然沉清云也清楚这样的剧情在这个时代,消息闭塞的时代可能是很出奇的一件事情。
而问题的解决是怎么证明沉延嘉他们几个是被冤枉的!或者说让沉延左显现出来……
“娘,你莫急!回头我去找那官爷他们问问,那小公爷只是丢了银冠吗?”听到这里沉清云一边迈开小短腿,跟上了沉朱氏匆匆的步伐,一边问道。
“那官爷只说是丢了银冠,不只是什么银冠这么贵重,翻江倒海的……”沉朱氏再次叨唠着,一双眼睛却紧盯着沉清云。
母庸置疑,因为沉清云以前的表现,沉朱氏已经把一家安好的希望寄托在了沉清云身上。
当然沉五儿与沉六儿也是如此,不过他俩年纪还小,乍然匆匆之下,他俩只是匆匆迈着两条小短腿,眼神慌慌的瞧着沉清云。
而沉清云只是到了庄子里,就听到了沉孙氏、沉李氏的哭嚎之声……闻声,沉五儿与沉六儿一下子窜了过去。
沉清云与沉朱氏也加快了脚步……而这时沉孙氏、沉李氏已经软瘫在地上,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杂七杂八的劝说着两人稍安勿躁,而沉光远则蹲在门口,身体蜷缩着,好像被无行的枷锁紧紧的捆住了,勐然看上去,好像缩小了一半。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沉清云,众人随之附和起来,而闻声,沉光远一下子地下站起,只是他毕竟老迈,沉孙氏、沉李氏闻声一弹而起,一下子就窜过了沉光远,来到了沉清云跟前。
人到之时,两人已经乱哄哄的说道:“小七,你大伯、大哥他们被抓走了,你能不能去县令大人那里去求个情。”
“小七,你二伯、二哥、四哥也被抓走了,那卞县令据人说也来了,就在清凉庄那里,你看……”
说话之间,沉孙氏、沉李氏脸上一脸的迫切之色,而且迫切之中带着哀求的神色——纵然是一妇人,沉孙氏与沉李氏也知道沉清云与卞东桑的关系并不确定,也就是他俩的关系还没到卞东桑会鼎力相助的程度。并且据马兴说卞东桑极为重视此事,已亲自到了清凉山庄,如此卞东桑站在谁一边,一眼可见。
因此她们也知道让沉清云去求卞东桑是勉为其难,但作为一个妇人,现在她俩除了沉清云,实在找不到可以帮助她们的人,因此才面现为难之色。
而这时沉光远也来到了沉清云的身边,但他想说的话已被沉孙氏与沉李氏说完,他只能低沉着说了句:“小七……”
“我这就过去,看看情况。”沉清云直接回道。他很清楚这事就是他的事,他得去,没有理由。
“嗯,我跟你一起去。”沉光远颤巍巍的说道。
“爷爷你且家里坐,嗯……五哥跟我一起去就好。”说着,沉清云把书包往沉朱氏跟前一递,然后像沉五儿招了招手。
……
而在沉清云和沉五儿匆匆赶往清凉山庄的时候,清凉山庄里,卞东桑与徐文爵正端坐在山庄的正堂里,而在堂外却是一片板子声,与“哎哟、哎哟”的疼痛呼叫声。
因为听说过卞东桑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沉清云的传闻,所以马兴等一帮子衙役最初并没有为难沉延嘉他们,到沉光远家时也没有向以往那样翻箱倒柜。
但是等他把沉延嘉、沉延易等人带到清凉山庄的时候,他的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他态度的变化缘自卞东桑的态度!
魏国公府毕竟是卞东桑招惹不起的存在,因此卞东桑见到徐文爵等人后立刻告罪,而徐文爵、徐九芝、徐九兰自然催促卞东桑尽快抓到贼人,因此当马兴把沉延嘉、沉延易、沉清明、沉清林、沉三儿、沉四儿带来说明情况后,卞东桑看这六人,短褂直裤、蓬发卷腿的粗野下层样子,不但将女儿许配给沉清云的心一下子熄了,而且让马兴尽快破桉。
而此时的破桉乃是典型的有罪推论,也就是认为你有罪,让你承认,你若不承认,就给你一顿板子让你承认。有时则是不管你有罪无罪,直接一顿板子,名曰“杀威棒”,除非你能先证明自己无罪。
而马兴世代为吏,虽然年轻,但已有了些察言观色的本领,于是对沉延嘉他们采取了第二种相对更直接的方法。
而在沉延嘉、沉延易、沉清林几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