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红气的浑身发抖:“你,你哪来的乡巴佬村姑,你骂谁低贱!?”
苏乔一脸轻蔑,眼神看垃圾似的:“为妾者,贱婢也,我说出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怎么就成了骂你?难不成你爹娘没告诉过你,当妾很低贱?啧,村姑咋了,村姑的爹娘也没像你爹娘一样,卖女求荣,把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当妾。”
刘小红要气疯了,指着苏乔的鼻子:“你,你敢对我如此无礼,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家知府老爷,治你个不敬之罪!”
“嗤——”苏乔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满花厅的女眷,要么是有头有脸的正房娘子,要么是好人家的清白女儿,你身为贱妾,地位等同于丫鬟婢女,在这花厅里,你本只有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份,连说话都轮不到你插嘴。
可你呢,明明是个贱妾,却跑过来大呼小叫,在一群清白女眷面前耍威风。知道的说你家知府老爷宠你,不知道的,还以为知府老爷宠妾灭妻,让一个贱妾出来待客,对诸位清白女眷不敬。
你家知府老爷是要走仕途的人,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出去,怕是这仕途就要到头咯,你现在尽管去告状,我还怕你家知府老爷不知你这贱妾闯了什么大祸呢!”
苏乔半真半假说了一通,倒是真把刘小红给唬住了,她涨红了脸站在原地,明显的感觉到花厅里的女眷都在嘲笑她,看向她的目光也满是瞧不起。
这年代的男子,只要脑子没有坏掉,都只会带正妻出来交际应酬,特别是正式场合,谁要是带个妾出来,坏了规矩,那大伙就都心里有数,这男人是个拎不清的浑人,自会疏远。
妻妾本就天然对立,整个花厅里全是正妻,以及将来会成为正妻的清白女眷,大伙自然都十分看不上刘小红这个以色侍人的贱妾。
见苏乔起了个头,好几个家里有狐狸精妾室的正房太太,毫不掩饰对刘小红的鄙夷,冲她直翻白眼,毫不客气的挤兑她:
“是啊,这知府府里就没个懂个规矩的,就把这号人弄出来招待我们,我看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没错,就算知府太太身体不好待不了客人,叫个有头有脸的管家娘子招呼人也行,弄个妖里妖气的贱妾过来咋咋呼呼,恶心谁呢!”
“所以说,这男人的大事还要靠咱们这些正头娘子,那些个妖精一样的贱妾,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会坏事!”
“就是!低贱的东西,主子高兴时逗一逗,不高兴了哪天就发卖了,真当自己是女主子了?可笑至极!”
后宅这些女眷们怼起人来,那可没一个是吃素的,刘小红仗着知府太太身体不好不管事,在府里横行惯了,便以为天底下的正头娘子都是软柿子。
可眼前这群富商娘子、官家娘子,各个都是宅斗一把好手,挤兑个妾跟玩似的,大伙你一眼我一语,羞辱的刘小红都快哭了。
苏乔嗤笑着白了刘小红一眼:“读过书么,会写字么,今天本姑娘就好心教你一个成语, 你这就叫‘自取其辱’!”
“你!”刘小红气的头脑发晕,恼羞成怒一巴掌冲着苏乔脸上扇去:“我教训你这村姑!”
苏乔坐着纹丝不动,她手里那杯茶“正好”怼在刘小红的巴掌上,而后那杯滚烫的热茶,就好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正好泼了刘小红一身。
茶杯碎了一地。
“啊!!”
刘小红瞬间尖叫起来。
那群女眷更是乐得见刘小红出丑,一个官家娘子捂着笑道:“我就说了,这贱妾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知府家的下人,还不快来人把这贱妾拉下去!”
刘小红的丫鬟吓的瑟瑟发抖:“红姨娘,咱们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刘小红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裙子,再看着满眼讥诮的苏乔和众位女眷,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扒了几道。
正在此时,前头衙门的鼓声响起,这就说明案子升堂开审了。
女款们纷纷往前头去看热闹,刘小红狼狈的提着裙子,恶毒的瞪着苏乔:“我知道你是高健请的那个女大夫,你现在得意,等一会审判结果出来,我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苏乔微笑:“好啊,那就拭目以待。”
刘小红气急败坏走了,花厅里只剩下苏乔和陈文绣两人。
陈文绣紧张的抓着的苏乔的胳膊:“那知府会不会因为刘小红而偏袒刘亚华,你说这案子高会长能赢么?”
苏乔则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文绣,你有没有闻到,那个刘小红身上好香啊!”
“什么好香?”
苏乔站起来,走出花厅,深吸一口气,满园的海棠花香,沁人心脾,她深吸一口气,满眼了然,笑的高深莫测。
“走,文绣,咱们去前厅看看。”
“师父,你怎么戴上面具了?你不以苏氏女身份为高会长作证了吗?”
“他请了几十个名医前来,声名赫赫者不在少数,少苏乔一个籍籍无名的村姑不少,走吧。”
两人走到前厅,先遇见了那群在屏风后面的女眷,苏乔将陈文绣留下,自己则顺手拿了一件黑色的罩衣披上,前去公堂。
公堂上除了当事人之外,还站满了大夫,以及围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