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前一日,程妩在院里用完早膳便见冬夏从门外走进屋时眉梢都挂着喜意,程妩一挑眉问道:“哟,我的大丫鬟这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冬夏连忙摆摆手,说道:“可不是我的喜事,是小姐的喜事。”
见程妩疑惑,冬夏便继续道:“方才我去管家处取这月的月例时听到管家说魏王一大早就遣人送来了一匹西域进贡的白马,瞧着通体雪白,精神极了。管家因怕打扰到您用膳便打算一会来回禀的。”冬夏瞧着自己小姐听到此事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程妩喝了口茶漱了漱嘴,随后拿起春秋递上的帕子擦拭掉嘴角的水珠。
“既然已经送到了,那我也总该去瞧瞧才对,不然魏王若是晓得我未及时去看那马,只怕是气的以后都不会给我送礼物了。”一句话逗得满堂哈哈大笑。
“小姐您在背后说魏王的坏话也不怕真被他听了去。”冬夏小声嘀咕。
“咱们院子里又没有那吃里扒外之人,我在自己家与你们打趣之话又怎么会被传出去。”程妩好笑地看着冬夏,“你这脑袋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冬夏颇为不好意思,“人家也是随口说说嘛。”
程妩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内室挑选骑装,魏王既送过来了马,不去瞧瞧只怕会让人觉察到她的不上心,试问心上人送来了东西不都应该欢欣雀跃吗?
衣橱里摆放着许多条新做的裙子,骑装更是占了半壁江山,这是程妩专门订来的安慰品。
程妩在边境看着边境儿女的马背英姿眼馋,也就央着程国公,好说歹说学了骑马。虽说骑艺不精,但是不妨碍她喜欢啊,千金难买她喜欢,程国公不让她在府里随意骑马,她穿个骑装假装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程妩也没磨蹭,由人伺候着换上一身红色骑装就带着秋桑秋实去了马场。这两人本是边境的孤儿,后被国公府收留派到了程妩身边。本着打理账本和“打理”无礼之人身边都要有帮手的想法,程妩自认为将身边四个丫鬟调教得非常不错。
到了马场,程妩一眼就看见冬夏嘴里所说的那匹“精神极了的白马”,白马被拴在马厩里,此时正低着头咀嚼着食槽里的草料。
程妩从马匹侧方靠近它,抬起手轻轻来回抚摸着马的毛发,当真是柔顺极了,秋桑在一旁递上新拿过来的草料,程妩一手接过将草料倒在食槽里,白马低头闻了闻,随即吃了起来。
“送来的人有说这马的名字吗?”程妩看向秋实,秋桑是个木讷的性子,一般只会做不会说,但秋实更善言谈些,所以这种事都是交由秋实打理。
“说还是没有呢,怕起了名字后这马有了新主子不满意之前的名字怕是有的磨合。”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程妩脑海中想到这句话,她看着马,目光灼灼,“以后就叫你惊风如何?”
“惊风?”程妩试探地喊道没想到那马喷了个鼻息,“看来你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她又喊了一声:“惊风。”
惊风摇着尾巴,程妩看着惊风,对身边人说道:“果然魏王殿下出手不凡,送来的马儿极通人性。”
秋桑认同地点点头,程妩已经习惯秋桑这不爱说话的性子,只是在秋实身上找到认同感。
秋实察觉到程妩的视线,马上接道:“魏王殿下对小姐您的用心可见一斑了,这马看着好好调教也不一定比国公爷的逐日差多少。”其实这话秋实说着也亏心,逐日跟着国公爷南征北战,是匹威风凛凛的战马。而惊风这匹马看着血统着实不错,但再出色也是比不得逐日那征战沙场的气势。这话也只是哄着程妩安分一点,不要再打逐日的主意,不然国公爷那一眼瞪过来真的是让人腿软。
程妩听了秋实的话显然很开心,愉悦的情绪下使她想要骑上惊风在马场里溜达两圈。
秋实和秋桑立刻帮程妩安好马鞍,程妩摸了摸惊风的头,“今天我们要试着遛一遛,惊风你可不要把我摔倒地上去啊。”
惊风耳朵竖向程妩,打下了鼻息。
程妩利落地上了马,指引着惊风在马场慢悠悠地走着。随着秋日飒爽的天气,程妩此刻想到了北地,若是此时在北地,便可以骑着马在风中自由地驰骋,而这京城终究是比不得北地自由。
骑马遛了几圈程妩便下马让人将惊风牵了回去。虽说惊风表现得很温顺,但是难免有错漏,万一在及笄礼前一日摔断了腿简直要被京中众人嘲笑半年,她就不要想着出门了。
傍晚,日头的落下带走了空气中的最后一丝燥热。
程妩命人将屋内的贵妃椅搬到了院子中,摆上棋盘慢慢研究。
程国公常教导她若想成大事,必须走一步看三步。她性子还是急躁,难免以后会行差踏错,所以叫她没事的时候多下棋多练字,平心静气。
春秋从院外疾步走近程妩,见她正在研究棋盘便小声说道:“小姐,老夫人今日从佛堂出来,传话来叫您去青山院用晚膳。”
“知道了。”程妩放下手中的棋子,接过冬夏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
她低头打量了衣着,午睡后想着只在院中不见外人便穿得随意了些。只是和祖母许久未见,若是穿了今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