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眯着眼看二人背影,冲姚豹摇了摇头:“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话间,姚裕便迈步朝着衙门口而去。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细阳县衙门口,到地方后,江均高作主位,旁边站着雍据。
他冲着后面进来的姚裕没什么好脸色:“姚裕,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罗倥会说你谋反在前?”
对江均的询问,姚裕心里头早就有了一套说辞。
这不是,他拱了拱手,向前道:“公子明察,姚裕绝对不是那种谋反作乱的小人。前不久,太守大人表我为奋武校尉。统帅兵马坐镇五羊城。在下招来了兵马,苦于没有装备。于是乎,便利用手中的铁打造铠甲装备不对。可不想罗倥带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入五羊县境内,收缴了我的铠甲不说,还抓走了我的县丞。”
说到这里,姚裕顿了顿:“先不说我有没有谋反的心思,光是罗倥这个越境的行为,就不符合朝廷规矩。而且公子,最重要的是我找他理论,他一口咬定我督造铠甲是为了造反,还说我的奋武校尉是假的,是太守大人糊涂了才给我的。”
姚裕说话一半真一半假,前面是真的,后面那罗倥污蔑江温的话,就是他编造出来的了。
不过很显然,这招还是挺有用的。
那江均一听说罗倥侮辱自己的父亲,果然怒上心头。
“罗倥真的是这么说的?”
“当然,姚裕怎敢欺骗公子。当时我和他理论,被他也羞辱了一番。”
“你当时怎么没有出手教训他?”
“公子,再怎么说,我与罗倥也算是同僚。而且又是在细阳县境内,我身边只有一个人,怎么是他的对手?我原本想的是回去之后,把这件事上报给太守大人。不了罗倥想要杀人灭口。若非是我命大,怕是已经被杀了。到那个时候,罗倥就更会一口咬定了是我造反在前,他平叛有功了。”
江均听到了这里已经怒不可遏:“该死的,这个罗倥,简直死有余辜!”
见江均上当,姚裕也松了一口气。
对他而言,要的就是这个结局。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江温翻脸,他还需要时间来努力壮大自己的实力呢。
和江温翻脸,显然是不理智的。
不然的话,待等到异族霍乱时,自己准备不及,只会丧命。
否则,他也不会在这里委曲求全,安抚江均了。
当然了,光说是不行的,姚裕还将早先罗倥那投降的心腹找了出来做人证。
这些人都可以证明是罗倥动手在前,想要污蔑姚裕造反。
至于姚裕描述的那些细节问题,这些人就不知情了,也不需要他们知情。
只要他们证明罗倥先动手就完全足够了。
当江均听了这些人的证词之后,懊恼异常,连忙从座位上下来,拉着姚裕安抚:“姚兄,怪我一时不明,冤枉了你。”
姚裕脸上摆出来委屈的神情,故意咳嗽了两声显得自己很可怜的样子。
“公子被罗倥那奸人蒙骗,情有可原,姚裕这点冤枉算什么。”
江均闻言老脸一红,正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旁边雍据忽然开口。“既然罗倥有谋反的想法在前,那你逃出去之后,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太守大人,而是自己动手?”
话落下,江均也楞了一下,是啊,按理来说,谋反这种大事,你不能瞒着啊。
这不是,已经打消了疑惑的江均重新皱眉看来。
姚裕见了,心道真是麻烦。
于是乎,他深吸一口气,同样认真表情回应:“第一,汝南王殿下正在前线与东海王那个反王作战,太守大人为了向殿下提供支援与后勤,就已经够辛苦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再麻烦太守大人?第二,我身为奋武校尉坐镇五羊县,平叛是我理所应当做得事情。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战机稍纵即逝,岂能苦等军令?”
一番话,说的大方得体,听得雍据都不免高看了姚裕两眼。
江均也给感动了,扯着姚裕的手真情流露:“姚县令果然一心为国,放心,回去之后,我肯定会和父亲解释清楚的。”
姚裕拱了拱手:“那就多谢公子了。哦,还有一件事。”
江均疑惑:“什么?”
姚裕便道:“在下听闻汝南王殿下与东海王作战,担心殿下粮草不继,所以,这些天来,在下筹集到了三十万石粮食,用来提供军用。若是公子不弃,这次走时,可将其一并带过去。”
江均哎呀一声,拉着姚裕的手很是感激:“姚兄,你可真是父亲大人的及时雨啊。前几天父亲大人还在为粮食的问题头疼。没想到你已经凑齐了三十万石粮食。这下有救了,殿下那边,父亲大人可以交代了。”
说到这里,江均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姚裕笑着回应:“为太守大人排忧解难,是我应该做的。”
眼瞅着江均乐的合不拢嘴,姚裕心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光是解释不行,还得拿出来好处,堵住他们的嘴才行。
事实证明,姚裕做到了。
不仅做到了,他还从江均的口中,探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