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于此,姚豹抽刀的动作愣住了,回头看着姚裕,脸上带着询问的意思。
如果太守江温知道了这件事的话,那就不好处理了。
要知道,这汝南郡三十七县,江温才是真正的领头羊。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杀了罗倥,江温暴怒起来,那压根就不是己方所能招架的。
想到此,姚豹就不敢动手了。
姚裕也皱了皱眉,心说这个罗倥好快的速度。竟然已经通知江温了。
不过,对他而言,没有仇人在眼前不动手的道理。
江温又如何,便是江温的上司汝南王来,他也不怕。
带着这样的想法,姚裕一声低喝:“阿豹,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
姚裕说出这话,姚豹不再犹豫,干了,江温怎么了,自己只要听兄长的就可以了。
当即,姚豹大喝一声,一刀劈向罗倥。
后者死前慌张大叫:“别,别杀···啊!”
我字都没有出口,罗倥便被一刀砍杀。
当罗倥尸体躺下,那几个投降的心腹瑟瑟发抖。
只有班表,哪怕虚弱到了都站不稳的地步,也推开了自己的姐姐走上来,满脸苦涩表情:“主公,您太冲动了。您杀了罗倥,这个行为就相当于···”
后面两个字班表没有说出口,姚裕则是满不在乎:“形同造反是吧?那又如何?我姚裕岂是有仇不报的人?他伤了我,更把你折磨成这样。就是死一万次,我也不解恨。好了先生,你伤的不轻,先回五羊县养伤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班表闻言一愣:“主公您不回去么?”
“我留在细阳县,等着郡里的人来。”
说着,姚裕深吸一口气,让人送班表回去。
走时班柔破天荒的对姚裕不断道谢。
尽管她是个刚强果断的奇女子,但显然,她还是被姚裕为其出头的行为感动了。
他们姐弟出身寒门,因父母早亡,所有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替他们着想过。
班柔之所以这么能打,完全是小时候被欺负的多了,她作为姐姐,只有坚强起来,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
姚裕挥手制止了班柔的客气,让陈忠找出一些人来,送二人回了五羊县。
在二人走后,姚裕便将大部队驻扎下来,摆出来一副要战斗的样子。
见状如此,众人还都可紧张,生怕是姚裕要和江温翻脸。
是,虽然大家战斗力强,但人少啊。
三千五百人,怎么可能是江温的对手。
在这个汝南郡,那江温可是能轻松的号召出来三万以上的队伍。
众人心中担忧如何姚裕不管,他只是让大家准备战斗。不仅如此,他还把被罗倥抢走的那些铠甲分发下去,下令收集滚木礌石。
见此情形,众人心中一凛,心知肚明,姚裕这是要玩真的了。
当即,姚豹全衍全耀三人也不说什么了,全力备战。
就这样,两天后,太守江温之子江均与郡尉雍据领着五百人赶到细阳县。
与姚裕在城门处相见。
当江均从姚裕口中得知了罗倥卞冲已经被杀的消息时,瞬间暴跳如雷,手指着姚裕破口大骂:“姚裕,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残杀同僚。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姚裕抿了抿嘴唇:“江公子,想要造反的绝对不是姚裕,而是罗倥。他先是扣下我的军备在前,又抓走了我的县丞。我找他来理论,他更是想要置我于死地。若公子不信,大可以看看我身上的伤势。”
说着,姚裕便站在城门楼子上,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解开了包裹伤口的白布。
果不其然,在其后背上,三处箭疮触目惊心。
“试问公子,我身为五羊县令兼奋武校尉,那罗倥依然对我下死手,他的行为,算不算造反?我带兵平叛,为太守大人分忧解难,我何错之有?”
江均不说话了,如果姚裕所说属实,那么,造反的就不是姚裕,而是罗倥了。M..
这不是,江均脸上露出迟疑,下意识回头看郡尉雍据。
雍据思考了一番,半天方才冲江均道:“公子,我觉得姚校尉说的不错。那罗倥什么人您也清楚,平日里,他仗着是太守大人的门生,没少做那违法的勾当。他能对姚校尉下毒手,不稀奇。”
江均咬着唇:“可是雍将·军,就算错在罗倥,那姚裕也不能越过父亲做决定啊。他这样,把父亲放在何处?”
雍据轻轻道:“那不妨入城,与姚裕当面说清楚。”
江均愣住了:“雍将·军,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那姚裕这么多人摆开了,进城之后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雍据道:“公子若是不放心,就让姚裕把人撤走,如果造反的是他,那他绝对不会同意,反之,就证明他是无辜的。”
听到这句话,江均脸上露出迟疑,最终横下心来用力一点头:“行,那我就相信将·军一次。”
说罢,江均便回头来冲着城楼上姚裕大喊:“姚裕,既然你没有造反的想法,为何紧闭城门,士兵上紧了刀枪呢?”
姚裕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这是江均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