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所有人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特别是姚豹,更是阴阳怪气道:“班先生,你不会是怕了吧?”
班表没吭声,他知道姚豹和姚裕的关系,自己刚加入的外人,哪能和姚豹反驳。
还是姚裕那边挥手示意姚豹先别说话,然后询问:“先生,你说的不好惹,具体何意?”
班表答应了一声:“是这样的主公,您可能对五羊山了解不多,但作为土生土长的五羊人士,我对五羊山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这伙山匪可不一般,他们光是带兵刃的喽啰,都有不下五百。更别说他们的两个首领,全衍全耀,各个都有这万夫不当之勇。早些年,郡中太守大人调集各处县兵围剿了八次,每一次都铩羽而归。这足以证明了他们的实力。我们目前就这么点人,如果动手,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班表的话说完,就连刚才嚷嚷着的姚豹也沉默了。
他是鲁莽,但不是傻子。
现如今的衙门,算上自己和陈忠,能战斗的也就是十六人。
十六人对付五百喽啰,那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哪怕算上孙安平手下那三百县兵,这场战斗都不一定能赢。
一时间,姚豹不说话了,甚至还有些畏惧的神色看姚裕。
“哦,这么看来,他们人还是挺多的。”
姚裕平淡的说着,在他的脸上,你甚至都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表情起伏。
班表又一次拱手:“所以主公,在下觉得,这件事不能硬来,只能智取。只要我们和五羊山解开了误会,那么,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姚豹也陈忠这会儿摇身一变,也都支持起来了班表这个偏保守的计划。
然而,这会儿的姚裕却摇摇头,否认了班表的提议。
“谈判?谈判也是需要本钱的。如果不把他们打服了打疼了,你觉得这伙目无王法的匪徒会心平气和的和我们谈判么?如果我们就这么贸贸然服软,县里那些世家大族怎么看我姚裕?本官还丢不起这个脸。打,一定要打。”
班表慌张了:“可是大人。”
姚裕将手一挥:“没有什么可是的,我意已决,阿豹,陈忠,下去准备吧。”
虽然俩人心中没底,但是他俩却只听姚裕一个人的话,哪怕姚裕让他们跳崖自尽,二人也不带犹豫的。
就是苦了班表,他才觉得姚裕目光长远是个成大事的人,怎么这会儿却意气用事了。
如果带着衙门口这些人和五羊山拼命,先不说成败与否,保不齐一个不注意,姚裕这个做县令的都要遭殃啊。
这般想着,班表就深深的一声叹息。
“先生,你还在干什么?回去休息吧。”
听到姚裕的逐客令,班表抬头,用复杂表情看了姚裕一眼,他刚加入进来,人微言轻的,再说什么也晚了。不得不摇着头去了。
···
次日清晨,县里贴出告示。
告示中表示,针对五羊山山匪放火焚烧难民营一事,县令姚裕痛心疾首,并表示半个月内一定要消灭五羊山这伙盘踞多年的山匪,还大家一个太平。
不仅如此,为了表示绝不屈服的态度,为难民们建造住处的事情,同样不会落下来。
得知这个告示内容的百姓们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姚裕疯了吧。
已经没有人去关心告示第二条内容了,所有人都在谈论着第一条告示。要知道,五羊山这伙山匪可是郡里都奈何不了的存在,姚裕多大的本事啊,怎么敢夸这么大的海口?
真当那伙山匪是吃素的么?
一时间,满城都是质疑声。
至于获知消息的世家大族一个个也全都笑开了花。
“那姚裕,不知天高地厚,区区不过十几号人的衙门,就敢说收拾五羊山的山匪?”
赵远端着一杯茶,听着手下人说出城里告示,早已经笑的前俯后仰。
坐在一旁的孙安平也是满脸鄙夷的神情:“这姚裕,不知道是说他聪明呢,还是说他疯子好呢。当年郡里集结了两千县兵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是怎么敢的?”
赵远诶了一声:“也别这么说,保不齐那姚裕就会法术,请来天兵天将下凡收拾了五羊山也说不准呢。”
听出来了赵远话中的打趣,孙安平哈哈大笑:“有道理,那这样的话,咱们就更有理由不出手了,看着姚裕表演就是。天兵天将,说真的,我长这么大了,还真没见过呢。”
话说完,二人又是一阵大笑。
笑后,那便是对姚裕的各种挖苦了。
毕竟这些天,姚裕没少用五色大棒棒杀城里的世家子弟。
这些世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没办法,没招啊,姚裕处置自家族中子弟的时候,那都拿着证据呢。
就算这些世家大族再怎么胆肥,也不敢和朝廷律法公然作对啊。
如今,逮着个机会,姚裕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去和五羊山的山匪碰一碰。
结果如何,不用说也猜到了。
这不是,孙安平还笑呵呵道:“赵兄,我觉得我们可以提前为姚裕准备棺椁了。省的咱们这位青天大老爷死了之后,没有人给他发送收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