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不知今日是令尊的寿辰,空手而来,实在惭愧。就以这对联作为贺礼吧。”
秦芳写完字,就退到一旁。
众人都好奇地围着书案,看秦芳运笔,就连端坐如一座山一样的清酒山人,也挤过来看起了热闹。
秦芳的字一写好,墨还没有干呢,就被大家接过去传阅。
“这,这真的是南华旧友的字!”有人失控地喊出来。
“不可能。”还没有看到字的人,将秦芳上下一打量,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么一个年轻人,能是南华旧友。
在他们的想象中,南华旧友应该是如清酒山人这般仙风道骨的老人才合理。
就连清酒山人也好奇极了。
“快,让老夫也看一看。”
立刻有人将纸递到清酒山人手里,清酒山人眯着眼睛,凑近字,细细看起来。
“不错,确实是南华旧友的字。”
清酒山人对字画颇有研究,他都说是了,那一定就是了。
“你果然是南华旧友先生吗?”众人围住秦芳。
“在下秦芳,平日抄抄写写挣钱以度日。南华旧友是圈内几个好友的厚爱,给在下取的名号。”
秦芳依旧脸不改色。
“南华小友,我等方才失敬了。”清酒山人对着秦芳鞠了一躬。
众人大惊,高傲的清酒山人,方才对知府大人行礼时,也只是微微一弯腰,而现在对着南华旧友,却是深鞠一躬,而且亲昵地称呼对方为“小友”。
“想不到南华小友竟然这么年轻。如此年轻,就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想来一定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清酒山人与秦芳攀谈起来。
“清酒山人过奖了,在下不过是谋生之计,随便写写。”
“哈哈,南华小友卖字供养母亲,可是大大的孝道啊。堪为我等读书人的表率。”
不是南华旧友的时候,卖字为生就是给读书人丢脸;而身份难是南华旧友的时候,卖字为生,又成了读书人的表率。真真是讽刺。
楚耀祖不合时宜地插嘴道:
“刚才是谁说的,我这同窗要是南华旧友,他就学狗让我骑是吧?”
“噗嗤”,众人憋着笑,看向铁笔刘。
铁笔刘的脸成了猪肝色。
“不过开一句玩笑,楚兄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玩笑话?”清酒山人鄙夷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能随便开玩笑?”
“就是。铁笔先生,下回可要记住了,千万不能开玩笑啊。”众人好整以暇地看着铁笔刘,这可是难得的热闹。
白元洲方才就对着铁笔刘的印象很不好了,这时候,也火上浇油地说道:
“本府愿意做一个见证人,看着铁笔先生践行自己的诺言。”
白府的门客们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连大人都掺和了进来。
于是,众人跟着哄着,铁笔刘被架在了风口浪尖上,憋得满脸通红。
“铁笔刘,你今日要是不履行自己的承诺,以后在府城的地界上,可就不好混了呀。”
清酒山人用悠闲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语。
铁笔刘知道,以清酒山人在府城文人之中的威望,他是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罢了,终究是自己说错话,结果也得自己来承担。铁笔刘万分屈辱地趴在了地上,四肢着地。
“哈哈哈——”看客们疯狂地大笑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文人的气度。
还有人怂恿楚耀祖骑在铁笔刘的背上。
因为是铁笔刘自己说过,他要学狗被人骑着。
楚耀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罢了,铁笔先生也是文人,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已经付出代价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楚耀祖弯腰,伸出手将铁笔刘扶了起来。
铁笔刘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众人的嘲笑声,今日的面子是丢光了,起身后,他便一甩袖子,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径直大步朝外走去。
“喂,你这人,你要走怎么样也应该跟知府大人打声招呼吧?就这么走了,你是不是把大人不放在眼里了?”
一个白府的门客冲着铁笔刘的背影大喊着。
“罢了,由他去。以后,本府这里再不会请这位铁笔刘,本府的家里,也不要出现铁笔刘的画作。”
白元洲冷哼一声,转身又换上笑脸,对清酒山人和秦芳说道:
“几位请上座。今日略备酒席,大家务必要尽兴而归。来人,上酒菜。”
酒和下酒菜都上来了,白元洲让他们先喝着,自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看到酒,有人想起了什么。
“对了,昨日是不是有人打赌,说在下若能请来南华旧友,就自罚三十杯?”楚耀祖看向昨日带头嘲讽自己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发现楚耀祖真的请来了南华旧友,对楚耀祖的态度早就变了。
“楚兄,来,请上座。”
几人硬是要楚耀祖坐到中间的主位上,挨着清酒山人和秦芳。
“楚兄,自罚三十杯,我们喝。”
“来来来,满上。”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