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无奈的点点头。
反正大师姐那么厉害,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试试吧!
樱宁深深吸了一口气,提着明黄色的裙摆,如蝴蝶般飞身而起,足尖在空中轻点了几下。
与衣衫一般颜色的鹅黄绣花鞋落在甲板上,没有惊起一丝尘埃。
樱宁睁大了杏眼,激动得跺脚,声音欣喜,“大师姐,我飞上来了,我飞上来了!”
这种飞来飞去的感觉也太爽了吧!
温容音夸她,“非常棒。”
“樱宁长进了啊。”
散漫的青年声音越过丝竹声清晰的传到樱宁耳里,磁性又低沉,说不出的好听。
樱宁循声望去,轻纱薄衫的俊俏公子斜倚在躺椅上,浑身上下横生一股子撩人的懒骨慵态,如瀑青丝用一支玉簪松松挽起,手中折扇轻晃,广袖滑落,露出一截霜雪般莹白的手腕。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多情风流的贵公子,绝对想不到此人是当今世上的剑道巅峰,尺雪剑叶孤舟。
温容音闻声行礼,“见过师尊。”
沧溟山最是尊师重道,论法堂的夫子给每个入学的剑修都传递这种观念。
樱宁也跟着行礼,“见过师尊。”
叶孤舟折扇一收,在手心打了两下,风流眉眼微微向上挑起,“都说过师尊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温容音梗着脖子,目不斜视,硬巴巴道:“礼不可废。”
叶孤舟摇摇头,桃花眼促狭,“小时候这么活泼,怎么长着长着就长歪了,这么迂腐,和论法堂那群老骨头一样。”
温容音浅浅翻了个白眼。
叶孤舟目光落到樱宁身上,“是吧樱宁。”
樱宁说话说得圆滑,“师尊是长辈,说的都是对的,徒弟不敢反驳。”
叶孤舟喉间溢出一抹极淡的轻笑,“樱宁变了啊。”
樱宁浑身一紧。他看出什么了?
叶孤舟朝樱宁靠近,一股清冷的竹香传来。
樱宁心里紧张得不行,就见叶孤舟折扇向上一抬——
挑起了她落于肩上的明黄色发带,将这条发带挑到了她的背后,和发髻上缠绕着的另一条发带并在一起,垂在纤细的腰间。
樱宁长长舒了一口气。
叶孤舟有强迫症。鉴定完毕。
“等下有名伶表演呢,据说是北陆桐华州来的绝色佳人,和为师一起看吧。”叶孤舟转身坐回躺椅上,散漫的说。
温容音看了看他那仿佛没骨头的坐姿,心里憋了一股子闷气没地方发泄。
真是太有辱沧溟山君子端方的门风了!
就在此时,甲板上落下一道挺拔纤长的白影,高高扎起的马尾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
江晚意。
他随意瞥了一眼樱宁,端正的行礼,“一切如师尊所料。”
看见江晚意,温容音心里那股没地方发泄的闷气,终于找到了个合理的宣泄口。
她远山眉倒竖,锋利的眼刀扫过去,“江衍,你将小师妹困于沼泽地戏弄她,败坏师门之风,伤害同门情谊!还不认错!”
江晚意眉毛一挑,“她欺负师姐,我替师姐惩戒她,有错吗?”
温容音才不信他的鬼话。
樱宁刚入门时性格古怪,和江晚意结下了仇怨。
江晚意此人眦睚必报,骄傲至极,肯定是一直埋在心里,就等着寻机会报复呢!
“我和小师妹打闹玩笑怎么就变成欺负了?啊?”温容音上下嘴皮子一碰,毫不留情的怼回去。
叶孤舟扶额叹息。
得,又吵起来了。
凌云峰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他已经习惯了。
叶孤舟正准备从中间和稀泥,就见穿着明黄色衣衫的小姑娘站在二人中间,眉间带着忧色,“别吵了别吵了,我原谅二师兄了,师姐我们放他一马,下不为例。”
说着,轻轻摇了摇温容音的衣衫。
温容音瞪了一眼江晚意,“下次你要是再敢欺负小师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晚意眉梢挑起,薄唇一勾,眼珠黑而亮,显露出少年的意气,“怎么,来比剑?”
温容音双眼放光,“来啊!”
说着就要抽出万仞。
江晚意“呵”了一声,打算抽出负于身后的长剑。
叶孤舟叹了一口气。
得,又是这样。
每次两人一吵架,最后的结局就是比剑。
每一次比剑的结果都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因此谁也不服谁,盼望着下一次的比剑,势必要把对方比下去。
叶孤舟摇了摇扇子,“得了得了,你们要比剑等回凌云峰比去,别惊扰了这里的美人。”
两人每次比剑,不是草地被削平,就是树木被砍倒,一片狼藉。
药禾峰的人恨透了他们,沧溟山的树木花草都是药禾峰的人种植的,十分宝贝。
就在此时,湖面上烟雾升起,遥遥传来缥缈的仙乐。
不远处,一艘挂满红纱的画舫从烟雾中缓缓现身。
叶孤舟和江晚意对视了一眼,江晚意收起刚刚的嬉笑,沉吟着点了点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