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条和瓶盖藕断丝连，这瓶水只是被拧松了瓶盖，里面的水还没有被喝过。
徐凡亦愣了愣，道：“你拧开的？”
“嗯，”陈故道：“顺便拧的，谢谢你的水。”
石小钊从远处跑过来，胳膊上挂着徐凡亦的校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亦哥，喝水！”
他看到徐凡亦手里的水，又道：“已经有了，那我自己喝了。”
深秋里，即便是常温储存的水也有丝丝凉意。凉意下肚后，徐凡亦身体上的燥热有所缓解，整个人比刚才冷静了许多。
忽的又起一阵风，石小钊穿的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故以为徐凡亦也会冷，因而把校服披在他身上。
徐凡亦伸手抓住校服衣领，把校服拉到自己肩上：“有点热啊刀哥。”
陈故站在二人中间，似乎还有话想对徐凡亦说，可徐凡亦却不想再继续和对方在这里耗下去。
他觉得很尴尬，明明在此之前他还把陈故当成敌人，现在却又跟对方心平气和地讲话，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就离精分不远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假装没看见陈故，将胳膊搭在石小钊的肩上，边说边笑着往远处走。
他以为他表现的很自然，可陈故却已然看穿，并且极其配合地站在原地，直到看他们走远。
这时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陈故的左肩，陈故脸上浮现些许无奈，脑袋侧向右边：“怎么了？”
方书洋努嘴道：“没劲，怎么每次都发现？”
陈故道：“问你自己怎么这么多年还爱这样？”
方书洋的左右脸颊出现两只深深的酒窝，道：“嘿嘿~怎么样，我干得漂不漂亮？”
陈故抬手揉揉额头，道：“疼。”
“那也值，现在没有心理负担了吧？”
这两天来，方书洋一直对陈故死缠烂打，就是想知道他和徐凡亦在c大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终于，陈故被磨得没了耐心，只是简单告诉她，因为自己做了很差劲的事情，导致对方不想跟自己说话，因而自己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再详细的内容陈故死也不肯说，方书洋只好罢休。
“有。”
方书洋不知道，陈故刚才没有机会道歉，于是叹气道：“你好笨啊，白费我力气了！”
陈故不说话，看向远处，拧开手中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方书洋指着排球场上的女生，道：“那个女生叫什么？”
陈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道：“余奈奈。”
方书洋道：“看清了哈？你今天去找她要个联系方式！”
“嗯？”陈故转而看着方书洋，思忖了半秒，道：“好，不过有个条件。”
今天没有晚自习，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走读生欢呼着跑出了班，住校生也赶紧冲向食堂。
班里只有徐凡亦和陈故两个人。
上次月考，于徐凡亦而言就是耻辱史，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名次在陈故之下，因而决定从今天开始奋发图强，备战下次月考。
两个人的数、理、化、生成绩差不了多少，语文又是徐凡亦懒得去补的短板，眼下能让他努努力的，也就只有英语这一科。
他知道自己回家之后肯定要打游戏，所以打算在学校里刷完一套英语卷子再走，也好卷陈故个措手不及。
“一直想跟你道歉。”
陈故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他旁边。
他没有注意除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教室。手里捏着的自动铅笔的笔芯被他按断一小截。
“什……什么？”
“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陈故垂头看着他，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声音，都充满歉意。
徐凡亦只觉得尴尬不已，抓抓脑后的头发，道：“哪天？我，我都记不得了，没事了。”
陈故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但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好，谢谢。”
在陈故就要转身离开时，徐凡亦突然想起自己当天发的誓，道：“站住！那个，那天，我，我说什么了你还记得吧？”
陈故停下转身的动作，道：“说什么了？”
“真的不记得了？”徐凡亦闻言松了口气，道：“哦，没，没什么，你走，走吧！”
他暗喜，幸而对方不记得，不然自己就成孙子了。
陈故的记性很好，当天发生的一丝一缕他都还记得，只是不想让对方尴尬，所以选择不语。可看见徐凡亦着急到语无伦次的样子，他心头一痒，俯身在其耳畔道：“我还不想要孙子。”
空荡安静的教室被徐凡亦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巨响充斥，他的手和脸都红了。
他站起来：“你！打一架？”
陈故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冒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想说，因而只能再次道歉。
“对不起。”
徐凡亦骂道：“现在滚！”
“抱歉，”陈故本来打算就此回座，临走前却又道：“你的脸很红。”
徐凡亦恼羞成怒，再次拍桌：“快滚啊！”
“嗯。”
徐凡亦愤怒地起身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