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图什突然心里一惊,停住脚步。
陶宇有点儿莫名其妙。
巴鲁图什看着蹲在栏杆上的碧眼金雕。
陶宇:“大人这是……”
巴鲁图什:“我带了这只能飞越千里的金雕,让你在紧急情况下直接把情报送回皇庭,按你所言,岂不是给你带来了麻烦?”
陶宇:“大人不必担心,没事的,大户人家养鹰养雕很正常,不过大人离开的时候,最好还是带走,免得引起密布在大街小巷的锦衣卫探子注意。”
巴鲁图什“嗯”了一声,然后打着手势,用鞑靼语说道:“就在这里蹲着。”
陶宇:“大人,这只金雕……”
“经过五年特殊训练的,一共才三只,无论什么时候放飞,它们都会飞,不会迷失方向,为了训练好它们,费了我不少心血,这只是最厉害的,我若下令攻击,它会把人的脑袋抓开一个血洞。”
巴鲁图什一脸得意扬扬。
陶宇不禁打个寒颤:“这太凶猛了,要不要锁起来?”
巴鲁图什笑起来:“没有我的命令,它是不会攻击人的。”
陶宇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金雕蹲着不动,但一双碧绿的眼睛到处张望。
两人进厅,厅里早已经点上了灯火,明亮的灯火照得大厅明亮亮的。
陶宇:“大人,请上座。”
巴鲁图什老实不客气坐在上座。
陶宇:“上酒菜。”
巴鲁图什环顾一下四周:“陶百夫长发财了。”
陶宇苦笑:“属下这是打肿脸庞充胖子,做买卖总得要有做买卖的样子。”
巴鲁图什哈哈大笑,说道:“你放心,老夫不是来敲诈勒索的,你越发大财,就证明你越做得好。”
陶宇欲言又止。
巴鲁图什:“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吞吞吐吐,丑媳妇终须要见家翁,咱们是一家人,这里更不是皇庭,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陶宇:“不知从何说起了。”
巴鲁图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
陶宇感慨说道:“大人,不是属下唠叨,皇庭所给的经费有限,属下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更别说疏通关系,缴交赋税,弟兄们的活动经费,牺牲了的那些人的安家费,哪一样不是用钱来解决的。”
他大吐苦水。
巴鲁图什点头:“这是客观事实。”
陶宇:“皇庭能给解决吗?”
巴鲁图什:“不能。”
陶宇:“这个位置如坐针毡,不好坐。”
巴鲁图什:“如果好坐,就轮不到你了。”
陶宇:“也是,毕竟我是汉人。”
巴鲁图什:“老夫和格里王子从来没把你当成是外人,否则就不会把洛桑部最美的姑娘嫁给你,我是指如果是肥缺,那些王孙贵胄还不抢着要去,事实证明,你比任何人都胜任这个位置。”
陶宇:“这些年属下可是如履薄冰。”
巴鲁图什:“有危机感才是好事,迫使你要做得更好。”
陶宇:“同意。”
巴鲁图什:“你比你所有的前任都做得好,把几乎被锦衣卫破坏殆尽的情报线重新拉起来,做得更隐秘,得到的情报更有价值。”
陶宇咧嘴一笑。
巴鲁图什笑着:“别骄傲哟,继续砥砺前行,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想听哪个先呢?”
陶宇想了一下,说道:“人们常说先苦后甜,那就先听坏消息吧。”
巴鲁图什:“坏消息就是木英回去述职的时候,向格里王子提起你,对你可是赞赏有加,你要挪窝了。”
陶宇完全呆住。
巴鲁图什:“想不到吧?”
陶宇:“到哪里去?”
巴鲁图什:“大都。”
陶宇一愣:“紫禁城?”
他神色紧张起来,有点不安起来。
“你似乎不想去?”巴鲁图什看着他。
陶宇苦笑:“是的。”
巴鲁图什:“原因?”
陶宇:“那里高手云集,稍有差池,脑袋搬家。”
巴鲁图什:“你怕?”
陶宇:“还真有点怕,大人不是说我很快就可以回皇庭的吗?”
巴鲁图什:“王子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但木英的死带给他很大的震动,只有你才担得起这个重任,你是不二人选,统管在大都所有的斥候,包括牧马堂。”
陶宇苦笑:“这还真是个坏消息,什么时候启程?”
巴鲁图什:“你自己定日子。”
陶宇:“谁来坐镇这里?这里可是咽喉之地,容不得半点闪失。”
巴鲁图什:“皇庭不派人来,以免出错,让锦衣卫找到破绽,由你自己来定哪个来接替你的位置,这里的人不再独立,归你指挥。”
陶宇严肃说道:“王子和大人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由一个不懂这里情况的人来,真不如就在这里的人选一个出来顶替我的位置。”
巴鲁图什:“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我们懂,所以由你来定,我们不干预。”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