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宇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巴鲁图什叹一口气,说道:“刺杀木英的人害苦了我们虎卫,大汗和格里王子十分震怒,下令必须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刺杀了木英,一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属下明白了,这份罪又落在我们斥候的肩上。”
陶宇苦笑起来。
巴鲁图什:“对。”
“大人是负责斥候的,所以你亲自来边城看有什么线索?”
陶宇谨慎而问。
“嗯。”巴鲁图什应了一声。
陶宇:“大人,可否问一个问题?”
巴鲁图什:“问吧。”
陶宇:“木堂主死在什么兵器之下?”
巴鲁图什:“刀,一刀断喉。”
陶宇到抽一口凉气。
巴鲁图什:“有很多人怀疑是锦衣卫干的。”
陶宇摇一摇头:“边城的锦衣卫除了千户柏志高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了,不会是边城的锦衣卫。”
巴鲁图什微笑着:“这一趟没有白来,我就知道陶百夫长不会令我失望的。”
陶宇:“大人过奖了,属下只是说事实,属下有幸见识过木堂主的身手,以木堂主的武功造诣,能够杀得了他的必是绝顶高手了。”
他停顿下来。
巴鲁图什:“说下去。”
陶宇思索着:“据属下所知,锦衣卫里没有多少个这样的绝顶高手,除非是东厂的大内高手。”
巴鲁图什皱着眉头:“大内高手?”
陶宇:“属下只是分析一下而已,不会是大内高手所为,木堂主的身份并没有泄露,大内高手要杀他,在关内就可以动手,为何非得要去关外动手,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巴鲁图什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牧马堂还可以继续用。”
陶宇突然灵光一闪,欲言又止。
巴鲁图什察觉到了:“你想到了什么?”
陶宇:“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中原武林的人千里追杀木堂主呢?”
巴鲁图什眉头一皱。
陶宇:“木堂主应该干了一些龌龊的丑事,结果遭到绝顶高手的千里追杀,刀?用刀的绝顶高手?不会是北刀沈过吧?”
他立即呆住。
巴鲁图什也呆住。
干他们这行的,当然对中原武林的风云人物了如指掌。
陶宇忽然打个冷战,惊恐说道:“大人,牧马堂用不得了,不光用不得,而且还要转移,马上派人去牧马堂,将牧马堂属于我们的人另外安置,否则损失就大了。”
巴鲁图什:“如果真是北刀沈过干的,他回来会到锦衣卫那里告发,把牧马堂连根拔起?”
陶宇:“是。”
巴鲁图什:“锦衣卫会听他的?”
陶宇苦笑一声:“对于我们,锦衣卫向来都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巴鲁图什:“我来对了,我来对了,陶百夫长的分析,解开了我们所有的疑惑,他日我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陶宇:“谢大人提携。”
他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大人赶来边城途中,有没有碰见那个信使?”
巴鲁图什:“这个信使太重要了,格里王子派了一队狼卫前来接应的,我不是走那条路来的,所以没碰见,出了什么事?”
陶宇:“属下派去带路的两个手下超出了回来的时间,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可能出问题了。”
巴鲁图什吃了一惊。
他相信陶宇的判断,于是问道:“陶百夫长有没有什么应变的计划?”
“没有。”
陶宇摇摇头。
“边城的明军有什么大的动静没?”
巴鲁图什声音变得低沉。
“没有。”
陶宇回答。
巴鲁图什:“锦衣卫呢?”
陶宇:“也没有。”
巴鲁图什:“你是不是疑心生暗鬼,多虑了呢?”
陶宇:“属下总有一种出事的不祥预感。”
巴鲁图什:“干我们这一行的,预感比灵签还准。”
陶宇:“属下希望这回不准,事太大了,我们扛不起。”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人声鼎沸。
陶宇变了脸色。
巴鲁图什急问:“什么情况?”
陶宇:“我们斜对面就是总兵府。”
巴鲁图什:“他们在集合人马?”
陶宇:“是,有点反常。”
巴鲁图什:“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俗语吗?”
陶宇沉吟着:“大营在城南,按道理不会在总兵府外集合的,如今却在总兵府外集合,即是说不是大批人马,而且很急,出动的那就是精锐了。”
巴鲁图什:“出去看看。”
陶宇:“不用,外面的人自然会进来汇报。”
这时,街外传来了一阵铁蹄踏地的声音,逐渐远去。
一个伙计风急火燎跑进来,附在陶宇的耳朵嘀咕了一会儿,就回出去了。
陶宇脸色凝重。
巴鲁图什问道:“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