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梵音环绕耳际,袅袅檀香萦绕在四周,眼前是拨不开的浓雾,让人看不真切身处何处。
杨苍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朝着依稀能看到光亮的地方走去。
越靠越近,眼前的烟雾越是浓厚。他加快脚步,越走越急,耳边的的梵音也似乎变得更加厚重。
“杨苍”
有人在叫他,他回过头望去,眼前除了散不开的浓雾什么也没有。
“杨苍”
他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半晌,低低的说了一句:“谁”
四周层层叠叠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却一直没有人回应,耳朵里全是绕不开的梵音。
他透过烟雾瞥见了一块彩色的幡旗和一座白色青瓦小屋,处在一片绿色之中。
但只一瞬,便什么也瞧不见了。周围顿时响起浑厚的诵经声,其中还夹杂一个颇悦耳的声响。
他猜测自己身处一座庙宇之中,周围禅坐着不知多少教徒,大抵被困在这里了。
还不等他仔细研究,一阵刺耳的铃声就把他整个人抽离出那困局。
又做了这个梦,他直起身子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就按断了铃声,将手机随意扔在一旁,手指揉着太阳穴。
他看着年纪不大,穿着一身黑色连帽卫衣,他坐起来将帽子拉上,显得他脸色更是煞白。他额间有半个暗红色胎记,像个咒纹,只有指甲盖大小藏在半长不短的刘海里若隐若现,其余的就跟个普通男孩没有区别,但他的眼神却叫人心里直发怵。
那是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眼神,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情感,空洞又冷漠冰冷而疏离,世上少有人能活到对世界万物了无牵挂,况且是这样一个年轻的人。
说起来奇怪,每过十年他就会有一段时间就频繁地做一些奇怪的梦,搞不清楚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人,只能清楚的听到诵经之声孜孜不倦永不停歇。
这身临其境的感觉,十分熟悉,又十分抵触。
这是杨苍第二次开始这段梦境,而这次虽仍是看不大真切却是多看到了一块幡旗,准确的来说,是一块写满了经文的彩色经幡。
叮铃铃——
旁边的手机执着地响起。
“讲。”杨苍的声音太过冰冷,让电话那头的人噤了声。
杨苍也不多说,就这样诡异地静寂了几秒,那边的人才小心地开口。
“杨先生,不知近来可好,可有空闲?”
这头杨苍依旧一声不吭,客套话不被理会的那人只好直奔主题。
“久仰杨先生大名,此次叨扰希望先生亲自给走一回脚,这东西太过邪门,折进去好几位都降不住,除了您我们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本事了......”
“不接残活,这是规矩。”
“先生!先生且慢!您的规矩我们哪敢不知道啊,只是此次太过不同,况且……况且要赶到西藏去,山高路远,斗胆说一句您如此见多识广怕也是……也是少见过的。”
“到哪?”
“西藏,啊,到门隅的勒布沟去!”
杨苍脑中登时闪过了一袭红色长袍,过了一会儿说。
“若是您肯走这一趟,您尽管开口!只要您能帮我们渡过这个劫难,您要什么我们都不敢不答应的!”
对面的人听着杨苍的话头有了松口,心里一喜,好似烫手的山芋马上就能脱手,赶忙将好处都捧在人眼前,生怕杨苍不伸手去接。
“让你的人候着。”
杨苍说完也不等对面的人说完如何如何恭维感谢就挂了电话。
门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