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去之后,余束白直接骑车去了傅闻笙给他的那个地址。
是个高档小区,这两年刚建成的新楼盘,从门口就能看到里面大片的绿化区,正对着大门还有一个小型广场,广场中间是喷泉水池。
物业安保做得也很不错,进出需要刷门禁卡,外来访客要先登记姓名电话,保安跟业主确认过之后,才会放人进去。
至于房价,余束白记得宋宇航跟他提过一嘴,大概是普通小区的两三倍,想必租金也不低。
余束白跟保安报了傅闻笙的门牌号,保安确认过后便放行了。
他推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在小区里面绕了一会儿才找对地方。
上楼的时候,余束白忽然又想起来昨天晚上许嘉远和段志刚的对话。
他之前只知道傅闻笙家里很有钱,但没想到会那么有钱。
难怪段志刚一开始不相信,他其实也不太敢相信傅柏桦那样的人会把儿子扔回祖籍地的小县城上高中。
看傅闻笙的样子,应该是跟家里关系闹得比较僵。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打断了余束白的思绪,他没再多想,找到那个门牌号按了门铃,很快便有人过来开门。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余束白只是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巨大的温差,眼镜也瞬间蒙上了一层白雾。
他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布擦了擦,重新戴上,抬头就见傅闻笙正盯着他看。
傅闻笙只穿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下面是同样纯黑的休闲裤,不知道是因为衣服比较贵,还是他的身材太好,即便是这种非常休闲的风格,被他穿起来也有种要去拍杂志的感觉。
余束白第一次认真看了眼傅闻笙的五官,这张脸似乎也可以直接去拍杂志封面,而且不用修图。
傅闻笙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明显亮了起来,似乎是想笑,但又克制住了,语气随意地调侃:“你这时间掐得还真准,不早不晚,刚好两点钟。”
“那我下次早点过来?”余束白问。
傅闻笙还是有些不习惯他这种过分友好的态度,不太自在地错开视线,指着鞋柜说:“拖鞋自己拿,是新的。”
余束白弯腰换了鞋,然后脱了那件灰扑扑的旧外套,里面是余静岚去年冬天给他织的毛衣,款式很简单,颜色介于卡其和姜黄之间,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可是配上他的寸头,那种柔和感便猛地打了个折扣。
傅闻笙扫了眼他脑袋上的青皮,有些不爽地问:“你怎么把头发剃这么短?”
明明长一点更好看。
余束白本来已经摘下了棒球帽,听他这么问,又把帽子重新戴上了,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说:“很快就能长出来。”
傅闻笙忽然凑近他,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离得太近,余束白甚至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他不习惯这种肢体接触,正要拨开傅闻笙手,却听对方冷冷地问:“我给你的药,你是不是一次都没涂过?”
余束白一怔,下意识垂下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莫名有几分脆弱感,让傅闻笙不由得怀疑自己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太恶劣了。
“前几天太忙,我忘了。”余束白解释说。
傅闻笙皱着眉,语气却收敛了很多:“拖久了效果就没那么好,回去记得用。”
余束白很轻地嗯了一声,傅闻笙这才松开手。
然后他惊愕地发现,余束白下巴上居然多了个红印子。
他刚刚,有用那么大的力气吗?
傅闻笙的眉头越皱越紧,道歉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余束白其实根本就没在意,扫了眼客厅的布置,扭头跟他说:“开始吧,我带了一套试卷,你先做一下我看看。”
傅闻笙猛地回过神,不太情愿地应道:“那去书房吧。”
“许嘉远不在?”余束白随口问。
傅闻笙有点不高兴,“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我以为你们俩住一块。”余束白说。
“没有,我不喜欢跟别人住一起,他在另一栋楼。”
余束白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傅闻笙打开书房的门,里面没来得及重新布置,只有一把椅子,但书桌还算大。
看到余束白正从书包里拿试卷,他忍不住问:“我写试卷的时候你干什么?”
余束白把那一套试卷放到桌上,然后道:“给你备课,这个时间不计入课时。”
傅闻笙顿时又不高兴了,“我还没有那么抠门,工资是我来算,你没有发言权。”
余束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那你先做试卷吧,不会的可以空着,做完我给你改。”
这是去年的高考真题,他早就做过了,但傅闻笙应该没做过。
傅闻笙拿起试卷翻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着就心烦。
但家教是他自己找的,他还在余束白面前夸下海口说要考a大,所以就算不喜欢做这些枯燥无聊的题目,他也要硬着头皮应付一下。
他坐下准备开始写题,见余束白还站着,这才想起来说:“你去餐厅搬个椅子过来吧。”
余束白点点头,又道:“你认真写,我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