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垂着眼睫,小脸煞白,一副吓到的模样,哑着声音哽咽着说道:“师父让徒儿跪下,但…”
没等云迟话说完,越子险已经下了床榻站在云迟身前,越子险只穿着一件瑰红色的单衣,因为怕风,领口裹得很紧。
两个人站在一起,身形相差就很清楚。
云迟头顶才到越子险的鼻尖,因为身形清瘦才显得高的云迟此时就像个小鸡崽子。
云迟微微抬起脑袋看向越子险要解释下去,就看到越子险那双冰冷的眼就像毒蛇一般睨着他,惊得他后退了半步。
越子险抬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云迟的话。
云迟右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眼里满是震惊,他不明所以看向越子险,瞬间眼眶通红,眼里震惊转为愤恨,但很快换上了委屈的泪水:“师父徒儿不明白”
“小畜生,不明白?”
越子险嘴角挂着冷冷的笑,随即伸手捏住了云迟的脖子,盯着他那张无辜表情的脸,眼睛不由冒出红血丝:“我说的话都不听了是吗?你就从来没听过我的话!”
越子险想到养育云迟十来年,却比不过他那认识两三年的人渣。
云迟不仅当了人渣的狗,还压着他跪下,当着那人渣的面杀了他。
云迟已经被掐得额头暴起青筋、窒息又无力地去掰越子险手指,然而越子险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越子险侧目看过去,见钟离荞带着他另外两个徒弟一齐冲了进来。
闯进来的三个小孩看到越子险要掐死云迟的可怕景象,皆是一愣,随即异口同声大喊了一声:“师父”。
越子险怒气上头,下意识想将他们通通丢出去,可抬手一挥,丹田处立马涌出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他还没完全恢复,因为强行调动功法逼出内伤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松了手将云迟一把扔在地上,手按住了丹田处。。
云迟滚倒在地上,一只手肘抵着地面,大口大口喘着气,想要站起身来。
越子险眼睛血红看向门口几个人,纵然是跟越子险最亲近的钟离荞此时也不敢靠近,只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钟离荞跪了下来,师弟师妹立马跟着跪了下来。
越子险知道是钟离荞带头来给云迟求情的,不打算理睬,他心里窝着对云迟的火,抬腿就狠狠一脚踩在云迟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看着他那狼狈模样,越子险顿时咧开嘴笑起来。
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越子险雪白的长发从肩头散落下来,那双赤红的眼睛含满杀气看着云迟,云迟从来没有见过越子险这么疯魔的模样,他本来因缺氧在急促呼吸,胸膛被踩后呼吸瞬间不顺畅,不由咳了两声。
他踩得完全没法挣开,也不敢去挣开。
他不明白越子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云迟就算再怎么厌恶他想逃离他的掌控,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委屈起来,看向越子险喊了一声:“师父…”
钟离荞更不清楚什么原因,她比云迟还懵,看着越子险决心杀云迟的模样惊得心里都在发抖,只能低声恳求道:“师父,师弟他是顽劣了一些,但并没有做什么错事,还请师父饶他一命,弟子今后一定好好看着师弟,让他好好修习,不惹是生非。”
另外两个师弟和师妹头压得很低,压根不敢出声。
钟离荞柔和的声音让越子险慢慢冷静下来,他松了踩着云迟的脚,但并不解气,又狠狠一踢,将他踹开,斥道:“给我去外面跪着,没我允许不许起来!”
云迟滚到了另外三个跪着到徒弟面前,他心里恨恨,但依旧爬了起来乖乖跪去了门外。
钟离荞留了下来,她扶着越子险躺回床上,两个魔侍端了热水进来,又将屋子收拾干净了才离开。
钟离荞用热水给闭着眼睛休息的越子险擦了擦脸,把他嘴角的血迹给擦了干净。
越子险感觉到温热的毛巾离开脸,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想问为师为什么这么做?”
钟离荞不说话,她看着越子险又慢慢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恢复了淡红色,他声音也淡了下来:“你可知道,你师弟云迟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