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感动之余,却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宁栀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就怀疑了,只是这次的奇遇,让我更加确定,你不可能是那个宁栀。原来的宁栀怯懦胆小,不可能如你这般明艳大方,又可爱动人。”
宁栀心里美滋滋的,“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好啊。”
“栀栀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如此。”
她竟然诡异地老鹿乱撞,等到脸上的燥热降下去之后,对他说,“其实你所处的世界是一本狗血的言情小说,而我是大月的国君,因为一场刺杀意外穿书……”
宁栀把她现在已知的所有情况,全都告诉了宴离。
但意外的是,宴离并没有觉得很惊讶,脸上也丝毫不显颓色。
“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虽然我的前半生是被作者掌控在笔下,但这是我无法决定的,已经成了过去。不过幸运的是,我现在有你,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宁栀简直要拍手叫绝,若是没什么定力的普通人,得知自己的一生都是被安排好的剧本,一定会觉得崩溃吧。没想到大佬反应这么快。
宴离丢开
书,张开双臂抱紧她,喟叹一声,“只要你在身边,哪里都是真实的世界。”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宴离的眸中却不是如此平和。
栀栀对书中世界的认知,只是提纲挈领般的。而在书中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他,所遭受的折磨,却是数不尽数的。栀栀说,这本书最后的结尾崩盘了,其实他可以猜想到的。
作者想让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他,强硬地爱上白简心,以为这样就能挽救他。其实他早就对这个世界不耐烦了。
细嫩的胳膊同样也圈住了他的腰身,宁栀搭上他的肩头,“等我八十岁时,你还能给我做糖醋排骨吗?”
“会。”
圈在他腰上的力量,已经化为锁链,将他留在这里。
马车行驶了三天时间,他们回到了巫国。
正巧遇上了花朝节,一路上家家户户都把家门口摆满了花木,热闹喜庆。
柯右骑着马,路过一户人家之后,脸上笑得跟菊花一样,还招招手说:“芳娘,你别搬花了。过些时候,我过来帮你。”
那户人家的门口,站着一个颇为泼辣的姑娘,头上簪着一束芍药,听见柯右的话,小脸染上红
晕,嘴上却不饶人,“谁要你这个大老粗来帮我!等你来了,我晚上饭都吃完了!”
柯右急了,火烧眉毛般回道:“我说真的,芳娘,现在我有急事。”
宁栀戴上一层面纱,挑开马车的帘子,呼吸新鲜的空气,看着这活泼的小姑娘,挂上笑意。
芳娘却不高兴了,瞪着一双眼看柯右,“信你的话,老母猪都会上树了。哄着老娘,车上还带着一个漂亮姑娘!”
宁栀抬手叫停了马车,挑下面纱,“芳娘,你误会了。”
“对,这都是误会。”柯右连声附和。
宁栀又一脸严肃地说,“我可不是什么漂亮姑娘,我是男的。”
“男的?”芳娘嘴上嘟囔着,迈着步子凑近,仔细一看,这人虽然长了殊色,但面部的轮廓间却见英气。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子,用手帕捂住了半张脸,“抱,抱歉。是我唐突了公子。”
“无事。小姐不要误会柯右就好。”她压低了声音说话,听起来还真的像是男子嗓音。
马车继续行驶,纵使柯右是个粗神经,也隐隐觉得自己头上闪现绿光。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芳娘对自己
,怎么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宁栀放下马车帘子,却只见宴离脸色沉如锅底。
“栀栀又在招蜂引蝶了。”
“咳咳,我这是好心帮柯右解围,万一芳娘真的误会了,岂不是耽误一桩姻缘。如果我说自己是女人,怎么解释芳娘心里也会有芥蒂。不如直接说自己是男人,从源头解决问题。”
宴离满头黑线地听她胡说,反问道:“可我怎么感觉你直接把芳娘的心带走了?”
“有吗?”宁栀吐了吐舌头,“那我再见到芳娘的时候对她凶一点?”
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宁栀赶紧挽回,“好好,不去找她了。”
晚上,城里有盛大的花灯会。
人流熙熙攘攘,宁栀看上了一组三只的兔子灯,宴离才松开她的手去付钱。
汹涌的人流中,宁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来不及和宴离交代,她便跟上前去。
那人弯腰戴上了面具,隐匿在人流中四处逃窜,但宁栀紧追不舍,如鹰隼般盯着他。
就在两人中间只剩两三米的距离,一声哭喊吸引了她的注意。
小女孩摔倒在地上,但在热闹的集市上,根本没人听见她的声
音。眼见一个胖男人就要踩上她的腿,宁栀即使把孩子拉起来。
“呜呜呜~我爹呢?爹不见了!”小女孩惊魂未定,哭着要找她爹。
宁栀简单安抚了几句,便把小女孩扛在自己的肩头,方便找她家人找孩子。
没过多时,有人跑过来。
“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