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并不能让他冷静,而是大声斥骂着周围的手下,让他们找安全的地方。
傻乎乎被火船撞的士卒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沉入水底躲避,任何阻拦之物都没有了。
气势汹汹的火船直扑本来靠东,还尚属安全的田奉一行人,首先是受惊的大马,被直接撞翻。
接着是忠心耿耿想要拦住火船的护军们,然而拦的了一艘,能拦后面上百艘吗?
千钧一发之际,两名护军架着田奉沉入水底,什么风度,什么大军,这时都顾不上了。
只是养尊处优的田大郡守又哪里能在水下憋多久,时不时就要护军冒着生命危险出水看一看,趁着火船流过的间隙,再将田奉拉上来出口气。
几次出水入水之后,田奉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竭,发冠掉了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当最后一艘火船经过之后,田奉大声喘着粗气道:“等回到郡府,我就提拔你们,官升三级!”
两个护军也累得不轻,身上的铁甲早在火船来临之前就脱了,不然能不能坚持这么久还说不好。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感谢自家郡守,两人眼神惊恐,如同看到了比火船更可怕的事物。
不是吧,田奉木然地挪动脑袋,看向西边,一艘艘亮着光的船顺水而下。
这不是火船了,难道是敌军?
“连大船都没有一艘,也敢以小船充作战船!”这时领兵校尉找了过来,怒声道。
田奉也不愧是想当一方诸侯的枭雄,这时还没有放弃:“对付我们现在这种落汤鸡也够了,快上岸,如果能够击破岸上敌军局势还有挽回之机!”
在少数保持冷静的将领呼唤下,很多士卒聚拢了过来向岸上冲去。
这时南岸已经陷入一片厮杀,每一个冲上岸的田奉军士卒都会有人找上来。
“咴咴咴,聿聿”
“哒哒哒~”
岸上一片漆黑,只有厮杀刀剑碰撞的声音,看不清敌我力量对比,田奉神色有些不安了,因为他听到了不少的马蹄声。
马匹在南方太过珍贵稀少,所以骑兵这一兵种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但这不并代表田奉不知道骑兵对于散乱步兵的杀伤力。
他压住担忧之色,抽出腰间的宝剑,聚拢将近两百名士卒,带头冲了上去。
再不上去一搏,敌方“水军”一到,前后夹击,它必将死无葬生之地。
一踏上厚重的土地,田奉就冷静了下来,刚才在水里求生着实打乱了他的心绪。
“你去后方接应还未靠岸的士卒,其他人结阵缓慢推进,高呼田郡守在此!”田奉思路清晰,很快就下达了最适合目前的决策。
他让一个跟在旁边的忠心护军带人在后面接应渡河士卒,其他人则是齐声高呼。
当务之急就是弄明白敌我,集结残军,这样才能发挥人多的军阵优势。
“田郡守在此!”
“田郡守在此!”
两百人齐呼的声音还是很大的,很快盖过了很多厮杀喊叫之声,不时有先上岸的士卒靠拢了过来。
加上后面沅水中源源不断有人上岸,很快军阵人数就达到了五百,成了一营之数。
只是火船虽然杀伤力不高,但造成的混乱却是前所未有,很多人都冲散了,游离在河面各处。
听到田奉的召唤,再汇聚过来,显然不是立马就能做到的事。
这喊声,不仅战场的自己人注意到了,李虎也注意到了。
“兄弟们,敢不敢随我冲阵,生擒田奉老儿!”李虎弯腰一刀砍死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勇武的小军官,对身边骑兵兴奋道。
“敢不从命!”剩下的骑兵都在李虎周围。
经过一番厮杀,五十骑还剩四十骑,但他们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李隆对骑兵不是很了解,也不会过多的骑马技巧,只知道骑兵的集团冲锋威力很大。
所以他给李虎的骑兵训练方针就是团结整齐,就算是冲阵厮杀也要成队在一起。
众人应和,李虎很兴奋,就要上头带人直冲田奉已经结成的军阵。
后面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大人,使君中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以四十骑冲阵无非是枉送性命,要保留骑兵的种子啊。”
李虎转过头看去,是斥候队长苏唯勇,和他的马术不相上下,甚至略有领先。
“哼,枉费你父母给取个好名字,如此胆小!”李虎不屑地道。
苏唯勇脸色瞬间涨红,一抽马鞭,冲到众人的前方,回头对李虎道:“你虽为亲兵营营正,但也不可辱我!使君对骑兵的看重你我皆知,怎么能全死在这种地方,若李营正非要下令冲阵,我当带头冲锋!”
李虎仔细打量苏唯勇一番,不屑的神色慢慢退去,想立大功生擒田奉的心思也冷了下来。
“侧面骚扰,迫使其他敌军不敢聚拢归队。”李虎举刀对准火光最密集最亮的地方大声命令道。
他也没好拉下脸再对苏唯勇说什么,只是策马飞奔出去。
如此果然有用,有骑兵在军阵附近袭扰,很多想归队的散兵被半途截杀。
田奉聚拢人马的速度大大降低,没办法,他只能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