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翰刚从那个死贵的总裁班回来,饭桌上少了两人,乔馨和唐雨泽双宿双飞去国外酒庄品酒。
他搅动着碗里炖的香香软烂的羊肉道:“大草原的品质就是不一样,我这几天在那边吃的嘴巴都快淡出鸟味了。”
那个地方山好水好,食材讲究绿色健康,沈文翰就差开口抱怨是喂兔子吗?
他这种人就适合被烧烤火锅祸害一辈子。
沈汐洁勾起唇角,在沈文翰准备装第三碗时打住他的动作,“差不多就行,又不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沈文翰叫苦不迭,不敢相信的侧头看祁风延,“大哥,我受苦受难一星期,回来多吃块肉都得受管制,救我!”
祁风延笑了笑,芳姨端上一盘紫薯山药泥,“吃这个,解腻助消化。”
言下之意,羊肉汤是不能再给了。
要不要这么双标?
吐槽未出,就看见他亲爱的大哥拿起旁边的碗,装了满满一碗,还有一块特别漂亮的肉。
吃货属性尽显,沈文翰知道那块是羊腿。
再一看碗的主人——许颖。
好么,天大地大,救命恩人最大。
门内其乐融融,门外站了一个男人。
四五十岁,开着一辆有些年头的别克。
黑色的车身带着泥泞,侧边玻璃坚强地支撑着主人身体,江民点了一根烟,已经抽一半了。
烟雾吞吞吐吐,脸上还挂着刚值完夜班的疲倦。
很快,一根烟见底,剩滤嘴后,他迈步走向旁边的垃圾桶,摁灭进顶上
的烟灰缸内。
抬手,按门铃。
沈文翰正说着要出门消食,人站在玄关处,可视电话打进来的瞬间,被他点了调试亮度键。
他揉了揉眼,以为看花了。
足足十秒后,才扬声叫道:“大哥,姐,江叔叔在我们家门口。”
沈汐洁心顷刻间沉下,老一辈的交情仅存于老一辈,爸爸妈妈还在瑞士,江民突然上门,绝对不会只来叙旧。
“哥,前天阿琛送了我一副新的乒乓球拍,你要不和小颖去消消食?”
她说话向来不会太直白,许颖通常吃完饭自动神隐,不会打扰他们谈生意场上的私事,除非自己缠着她留下。
这是第一次,沈汐洁的话里让她回避。
许颖面色不变,转头跟祁风延说,“走吧。”
她站的笔直,一身黑下如墨竹挺立,祁风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很快接受这个安排。
傅景琛在这陪她,他放心。
沈文翰莫名其妙,“你才回来多久,怎么就和江叔叔联系上了?”
沈汐洁云淡风轻,“不只是我,是我和你姐夫,之前蒋长川在婚礼上暴毙,虽然林城的医生和福安区公安分局都给了说法和报告,说是自杀,但事情没这么简单,江叔叔是市局二把,又是熟人,肯定也是想了解内情才来的。”
沈文翰微微蹙眉,“内情是什么?”
“你就别瞎操心了。”
沈文翰:“市局二把?我记得江叔叔不是在临港区当局长吗?”
傅景琛淡淡道:“上周
刚升的。”
五十来岁本来快退了,江民却在这个当口升职,听起来堪称离奇。
沈汐洁边换鞋边道:“哪凉快去哪待着,别没事进来打扰我们说话。”
沈文翰内心腹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就这么失宠了。
傅景琛淡笑,“IN黑金年卡给你开好了。”
沈文翰,“谢谢二哥!”
出庭院时和江民面对面碰个满怀,他笑着打招呼,“江叔叔。”
片刻沈汐洁的身影从门内出来,“江叔叔吃饭了吗?”
“小汐。”他颔首一笑,目光看向傅景琛时顿了顿,“傅总也在这?”
“陪汐儿回娘家。”
他们领证后,傅景琛毫无顾忌的处处表明,没错,他和沈汐洁就是一家的。
以前是一点风声都不能透露,现在身边熟悉的人都心知肚明。
江民神情复杂,沈汐洁笑着把人引进屋内。
客厅中,芳姨端上茶水瓜果,进口的荔枝颜色鲜艳。
沈汐洁笑了笑,“江叔叔,今年的新茶,尝尝。”
江民低头喝了一口,味苦,回甘,咂摸出一点涩意。
层次分明,不像他在局里,随便一个搪瓷罐里抓一把倒水,喝进嘴里寡淡无比。
“不错。”
沈汐洁没喝茶,小口小口地吃着荔枝,中午的饭菜口味较重,现在只想吃水果清口。
“可惜我爸妈不在,不然还能跟您一起品茶下棋。”
提起沈宁,江民唇角松了松,“林城现在是多事之秋,他在国外养着也好。”
“你爸
最近身体好吗?”
沈汐洁:“好多了,有我妈陪着,现在每天读书看报,吃饱睡觉。”
江民:“那就好。”
寒暄结束,客厅里又恢复诡异的安静,沈汐洁吃完两个荔枝,抽过湿巾擦手,一秒,两秒,第三秒时,江民开口道:“你们家是不是新雇了个保镖?”
傅景琛淡淡道:“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