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瞪大双眼:“......”
马二顺立马往左边一闪。
“嗖”
板凳擦着马二顺右边的胳膊一闪而过。
马大姑和马二姑赶忙眼疾手快,一个伸手拦住马木匠,一个张开双手挡在马二顺身前。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是要二顺的命吗?”
虽然平常在家胆小懦弱,一心只听自己男人的话。但到底护着儿子,马二顺的亲娘就算害怕,也大着胆子喊了一嗓子。
就算被吓得身子发软,也一脚深一脚浅的,三两步挡在马二顺身前。
神情满是不可置信,吓得嘴唇颤抖,仍就坚持。
马木匠此时是神情激愤,怒不可遏,没人阻挡也就罢了,偏偏一个两个都护在跟前,马木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冷笑一声,颤抖的手指向马二顺,脸上肌肉抽搐。
“好啊好啊,你们都护着,都护着,才让他成了这么一个毫无担当,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废物!”
马木匠咬牙切齿,这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马二顺可是马家的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呢,如此被打脸面,以后在两个弟弟面前还有什么威严?
果然,这话一出,马家的两个妯娌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闪烁。
马家从来都不是一团和气,因为马木匠不但平时上工有公分,私下里还接活,很是挣钱。
队里的习俗,老人都是跟着长子养老的。过几年分家了,自然而然的长子分到的财产多一些。
尤其马
家这样有钱的‘大户人家’,更是人人都盯着老两口手里的钱财。
马木匠的话由此看出,他对马二顺非常不满,这两妯娌不由的起了心思。
马二顺更是被气的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握紧拳头,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眼珠子像要瞪出来一般,双眼赤红。
显然,情绪已经崩溃到极致。
这个时候,到底当妈的疼儿子,马婆子不愿意了,瞪大眼睛双眼冒火,扯着嗓子怒吼。
“他爹,你在说什么呢?不能好好说呀?我看二顺是有苦衷的,他不愿当面说,咱们私底下问就行了嘛,他也不是故意的呀!”
马木匠气的浑身哆嗦,一个弯腰,脱下左脚的鞋子就猛地往马二顺的方向咋去。
“啊!”
马二姑和马婆子护着马二顺,赶紧往右边闪躲。
“嗖!”
一个没砸中,鞋子擦着马二顺的头顶一闪而过。
“嗖!”
三人还没喘口气,马木匠右脚的鞋子接踵而至。
“啪!”
直接命中马二顺的大饼脸。
马二顺脸上一个大鞋印:“......”
马婆子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一眼扫到在一旁双手环胸、淡定看戏的刘多余,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嗓子尖利,大声喝道:“都是这个搅家精!都是你呀!败家娘们儿!
我们老马家娶了你这么个搅屎棍,搅得一家子不得安宁!
你男人要被打了,你还能恨不得笑出声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二柱啊!娘对不起啊,你给
你取了个这么个恶毒女人!”
刘多余冷笑一声,正要说话。
“吱呀”
大门又被推开。
方主任推门进来。
闹成一团的马家人一脸懵逼:“......”
谁?
嗯?
怎么是方主任?
正准备撸起袖子冲上去把马二顺一顿爆锤的马木匠身形一僵,脸上的神情从激动、愤恨,到惊愕,很是扭曲。
像是老母鸡一般,张开双手护在马二顺身前的马大姑和马二姑,一脸惊愕,猛地转头,讪讪的把手放下来,默默地站在那里,尴尬不已。
恨不得咬掉舌头的马婆子,一脸懊悔,心里大吼:方主任没听到吧?没听到吧?应该没有听到吧?
听的清清楚楚的方主任严肃道:“马老哥,你们家的事情是家事,我虽是大队干部,我也给你这个面子不多管。
但是,你作为大家长,要把这个家管好。
公社的领导来咱们大队,你们却闹哄哄的不像样子,丢的是我们整个朝头坝大队的脸面。
这点,必须严肃注意!”
马木匠神情尴尬的手脚都没处放了。
“是是,方主任说的是,我一定注意,多注意。”
“还有,老嫂子,现在是新社会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看,你这思想需要多加学习啊!”
脸色胀红的马婆子:“......”
马婆子掐着嗓子,磕磕巴巴的:“是是,多学习,一定多学习。”
方主任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正在角落里低头不语的马二顺,冷哼
一声,转身干脆利落的出门。
方主任一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尴尬不已,都暗戳戳的看着马木匠的脸色。
马木匠手指头都在颤抖,面无表情,几欲吐血,沉声喝道:“看什么看?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一挥手,闷头就往屋子里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