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顺说话很不客气,甚至是不留情面的直接逼迫。
人都是有慕强心理的,之前光知道刘家出了个女干部,还是在公社上班的,倒也没觉得有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能把我们咋地?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今天亲眼见到方主任对着那个女干部这么客气,甚至略带讨好的态度,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像压了一块大石。
方主任在他们眼里都是有威严、有权利的大队干部,更何况,是被方主任讨好着的刘干事?
他们无力与那位女干部作对!
没看到吗?人家轻描淡写、笑眯眯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家里人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就让爸的脸面一扫而光?
我们惹不起,也不想惹!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马二顺,目光很是不善,甚至带着深深的质问和指责。
几人心里都很不满。
马大姑严肃道:“四顺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事情已经到这样了,已经惹得方主任很不满了,大哥的脸都已经丢光了,现在必须得知道闹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之后一段时间大家出门肯定会被队里人调侃的,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谈。但是,我们有权力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
在一旁笑眯眯的玩着马小花的小辫儿的刘多余嘴角微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戏虐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角落里,试图掩盖自己存在
感,甚至浑身上下冒冷汗的马二顺。
心想,你说啊!有本事你就说啊!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脸说!!
马二顺脸色煞白,难看至极,嘴唇颤抖,双手握拳,眼里有着深深的愤怒和慌张,嘴唇蠕动半晌,到底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众人满满的期待都化为深深的失望。
马二姑看着马木匠铁青的脸色,虽然最近脾气渐渐大了,最喜欢跟哥哥杠,看着大哥气呼呼的,她们就高兴。
但是,这会儿看着大哥明显情绪就不对劲儿,心里也难受。
心里担忧不已,这人啊,心里难受,心里有火,你得发出来。
哪怕是吵架,或者是打架,你都要发泄出来才好啊!你一直憋着,身体如何能承受得了?
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是年轻小伙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看着大哥呼吸急促,马二姑叹了口气,上前狠狠的抚着老哥哥的后背。心想,大哥气的脸色发青,话都说不出来了。
“嘭!”
马二姑不高兴拍桌子:“二顺,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不言不语吗?
我们跟你爸妈都已经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都当爷爷奶奶辈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埋黄土了,半辈子的脸,就在今天丢的干干净净的!
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马二顺被逼到极致,狠狠的揉脸,瞬间,苍白的脸就染上了红晕,更衬得气色很不健康。
眼神游移,飘忽不定,呼吸急促,一副
慌张的恨不得立马逃离的模样。
马丽娟不高兴了,看着弟弟这个模样也心疼,大声嚷嚷:“怎么能怪二顺?这都怪那个仗势欺人的女干部!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跑到咱家里来耍她女干部的威风啊!
看看,这事情闹得这么大,要不是她,咱家里会搞这么大阵仗吗?
现在好了,家里这么丢人,她倒是拍拍屁股,三言两语,轻描淡语的就走了,反而显得咱家没脸!”
好想去死一死的吴胜利:“......”
深吸一口气,默默捂着脸,不言不语。
马家众人:“......”
一脸无语的盯着看着马丽娟,动动嘴唇,半晌,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骂人的话。
众人简直无奈,该护的时候不护,不该护的时候偏偏跟个老母鸡护小鸡似的,你能不能分清楚点场合?没有看到长辈都已经满心的怒火忍到极致了吗?
就在这时!
突然!
“吱呀”
大门被推开。
刘盼盼淡定的走进来,笑呵呵的。
马家众人愣住,目瞪口呆:“......”
尴尬又慌张的马二顺瞪大眼睛:“......”
心里‘咯噔’,她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到门口啊?有没有听到院子里面的话?
脸色胀红的马木匠:“......”
喷薄而出的怒火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神情扭曲。
刚刚巴巴没完很是痛快的两妯娌:“......”
立马就像是被卡住嗓子的母鸡
,安静如鸡。
吴胜利眼疾手快的立马捂住马丽娟的嘴巴,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心里飞快思索,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是不是故意的?
刘盼盼当然是故意的,她笑呵呵的、若无其事,像是没有看见众人的窘态一般。
“呵呵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都走了一段路了,才发现我的笔记本没带。二姐......”
马家人呆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