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酒,立刻回到了之前绅士斯文的状态。
“leroy先生。”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客套地跟领事碰了碰杯,“今晚的安排,还满意吗?”
沈璁刻意用了中文,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显得只是闲聊而已,而一旁的法国领事也很配合。
“当然。”他用夹杂着法语的蹩脚地中文称赞道:“东方,美人,très bien2。”
“这次的酒会,好像是孔公子办的吧?我记得他也是这次项目的合伙人之一,和沈公子很熟的。”
刘秘书上前搭话,就差没直接跟沈璁说,赶紧安排一下。
沈璁倒是面色如常,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附和,但在西装的袖口里,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拳头已经攥紧。
“不用了。”领事摆了摆手,打住了这个话题,“我夫人,带孩子,来跟我过圣诞;他们没有见过,春节,会留下来,一起,热闹。”
“不着急。”
就在几人对话时,裴筱已经走下了舞台,领事的眼神自然是一直尾随,沈璁也顺势看了过去。
人群中,裴筱还是那么妩媚,一颦一笑,活色生香。
发现沈璁看向自己,他先是怔了一秒,但很快就回以微笑,遥遥向沈璁的方向举了举酒杯,并没有刻意避讳两人的熟稔,又保持了得体的距离。
之前的某一个瞬间,沈璁惊讶于裴筱就像是罂粟的花朵,浓艳,美丽,招摇,藏着让人上瘾的东西。
但在毫无交集的这一个多月里,他觉得裴筱其实更像自己指间的一支烟——
尼古丁固然是会让人上瘾的,但其实也可以戒掉。
最近除了像今天这样必要的应酬,他忙得连那些消遣的酒局都很少去了,自然也没什么空闲想起裴筱。
日子并不算太糟,他算是还没有明显的“戒断反应”。
只是偶尔闲下来,他会觉得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洋楼有些莫名的空旷,好像连喜伯的敲门声都有回音似的。
对于自己居然会突然想到这些,沈璁本人也很意外,一定是今晚的鸡尾酒后劲太足,酒精全都涌上了脑子。
而此时,因为并不会任何一门外语,裴筱只能在翻译的帮助下,简单跟身边的人敬了两杯酒,便匆匆离开了。
事情已经谈完,表演也已经结束,沈璁跟领事间客套地互道“bonne soirée3”后,便也跟着开了酒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