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初说完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看着面前的酒杯子,一字一句地嘀咕出声,“他要弄死你,你就咔嚓掉了他,他技不如人,活该!这种人就该杀!”
张晨初还要说什么,但却已经晕得耷拉下了脑袋,脸完全是趴在了茶几上,身体歪歪斜斜靠在沙发那边,动弹不得了。
沙发那边坐着喝酒的尚卿文却没有动,那三个喝酒都是姿势随意得躺着或是趴着,唯独他这么坐着,喝过了三轮下来,酒杯里的酒喝尽了又添满,其他三人都见了醉意,唯独他却是越喝越清醒。
张晨初醉了,朗润和司岚个子睡在长沙发上,手里虽然是握着酒杯,但人却已经睡着了,醉晕过去的司岚嘴里还哼哼着,结婚,结个屁!而朗润手里却抱着一只沙发抱枕,他没有说酒话,但眉头却皱得紧紧的,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不开心的理由,而这些理由因为张晨初的一句‘喝酒’,四个人就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用说,端着酒杯就干,有人陪着喝酒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就像他们四个,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谁经历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不曾缺席过。
张管家在门口看了一眼,看着在家少爷醉得像什么似的趴在茶几上,有心想过来扶一把,那边坐着的尚卿文却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他不用担心,这里交给他就好。
尚卿文像以前一样起身一个个地来收拾,先把张晨初从地上扶起来扶在沙发上躺好,又把朗润手里抱着的抱枕放在他的胸口,别看他平时一副冷样子,其实他喜欢抱着温暖的东西睡觉,接着把司岚手里的酒杯拿开,听着司岚醉后的酒话,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尚卿文把酒杯重新放回在了茶几上,听着司岚的‘我也不想的’,脸色露出一丝苦涩,他们都会在醉后道出自己心里的无奈,只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契机而已,但是他却连喝酒都喝不醉!
他平生唯一的一次醉酒也是装的!
还是在她面前装的!
尚卿文起身,手里直接把那一瓶还剩下大半瓶的酒提在了手里,往窗口的位置走了过去,夜凉如水,醉了的三人鼾声起,而他靠在窗口,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从司岚的包里掏出来的香烟,点燃了开始抽着,清凉的月色透着窗口将腾起的烟雾驱散在了夜风里,他的脸部轮廓在白眼中显得模糊起来,微熏的眼睛里泛着清凉的光。
那窗外的清白的月光清冷的,长久凝视下他却联想到了她的那双眼睛,偶尔会笑得像弯起的月牙,不爱笑的人往往一笑倾城,她的笑就是这句话最好的写照。
望着那窗外的月光,尚卿文眼睛变得模糊了,头脑也不再是刚才那样的清醒,好像,是真的有些醉了!
手指间的香烟不知不觉已经燃掉了一大半,被窗口吹进来的风吹得星子闪了闪,燃得更快,手指间被香烟灼得疼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走出客厅,却不是前往自己的卧室,而是曾经舒然在张家住过的那件客房,进门时没有开灯,却能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轻轻地躺下去,闭上眼睛时用低哑的声音喃喃地喊了一声。
“然然!”
静夜中,这一声轻轻的呼唤却像咔在喉头的热碳,更咽到戛然而止!
d市滨江路的江边,夜凉得吹得人骨头都瑟瑟的疼了起来,林雪静从车里拿出抱枕被子,扯开了往坐在阶梯上吹冷风的舒然身上不由分说地披上,用手把薄被子押在她的衣领口处,拢紧了,听着舒然咕咚咕咚喝着啤酒的声音,林雪静用手抹了一把她脸前被夜风吹乱了的长发,挨着她身边坐下,从旁边拿起一罐啤酒,‘啪’的一声打开,啤酒罐子发出一声响,紧接着便是咕咚咕咚灌下喉的声音。
江边灯辉萦绕,投进江里的灯光在荡起的水波里被层层叠叠地断开,碎碎如星子,折光时闪闪,是黑暗中最吸引眼球的光芒。
舒然的脚边已经扔下了几罐空罐子了,两人并排坐着,身上各自拢着一床薄被子,坐在江边静默无言,耳边是呼呼吹过的夜风,还有水花拍打在岸边发出来的声音,舒然手中的易拉罐空罐子落了地,她的声音低沉地穿过黑夜里的风,夹带着一丝苦涩地慢慢地倾诉而来。
“我一直以为我能很好地将情感和理智分隔开来,在分析事情的时候不会因为情感而左右了我的思维,但是 !”舒然伸手捧住了自己的头部,双手手指插进了自己的长发间,用力地扯了扯,低着头的她语气痛苦地出声,“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个感性的人,无论我如何装作冷静理智,可我却控制不住地要心软!”
林雪静看着好友痛苦的表情,坐过去靠了靠,“如果你不心软,你就不是舒然了!”且不说聂展云杀害佟媛媛是多么的残忍,连给出的理由都是那么的荒唐,因为他不爱,不会娶她,所以,杀了她!
其实林雪静多想当着聂展云的面骂他一声猪头啊,你娶了她又怎样?你又何必杀了她把自己的命也给陪进去了,你是头猪啊!
那么聪明的一个男人却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了这样的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然然,我们也说不上什么原不原谅,每个人都是一个道德判官,有的人重感情,有的人偏理性,如果我们不同情,那么我就跟冷血动物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