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斥巨资买这两张票的原因?”林漓啧啧感叹,对着烛光打量手上的两张皱巴巴的票。
王少白靠在桌边撑着脸,挑眉,“你就说你想不想看美人。”
林漓:“想。”
王少白嗤笑一声,放下交叠的长腿站起来,“那不就得了,哥们先回去睡觉了。”
“哎,”林漓喊住王少白,指指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长剑,“剑给我看一下。”
王少白抬手将长剑抛给她,“要我的宝贝流云剑干嘛?”
林漓拿出彩线,开始在剑柄上比划。
“你爹我给你做个剑穗。”
王少白大惊失色,凑过去问,“不是吧林漓,别是暗恋哥们吧?”
“有病就去治病,”林漓抬眼,清亮的杏子眼里是货真价实的嫌弃,“我心悦的是大师兄,你哪里比得上人家?”
王少白实话实说,“哥们可比他像个正常人。”
林漓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实在中肯。
玉佩的络子其实和剑穗差不了太多,主体都是各式各样的绳结。
林漓照着书页比划来比划去,和王少白商量道,“给你打个祥云结吧,寓意也好。”
王少白一听乐了,“这和我的宝贝流云剑连名字都听上去很般配。”
“倒也不是出于这个考量,”林漓诚恳道,“主要是打起来简单。”
王少白:
说是简单,但这对于在现代社会有关手工只上过小学美术课和劳技课的林漓来说,也算一次艰难的对自己手的驯服过程。
在林漓与红绳的艰难搏斗中,王少白津津有味观战,时不时点评一两句。
“天啊,这个绳子是和你有什么过节是吗,做什么这样折磨它。”王少白幸灾乐祸。
林漓满头大汗,一边按住绳结一边在识海中求助系统,“我做主线任务呢,快点给我金手指。”
系统阴阳怪气道,“对不起呢亲亲,你的金手指被你改成了修为呢。”
林漓难得后悔自己走了猛男路线。
咬牙切齿做了半天,林漓终于编出一个四不像的绳结,张牙舞爪地挂在流云的剑柄上。
“我的可怜宝贝流云小可爱啊。”王少白抱着剑装哭,终究是没有取下来。
“行,有这一个练手,想必会越来越顺利。”林漓自信满满道。
王少白鼓掌,“精神可嘉。不过你白色的线也就只剩下两份了,不够你折腾几次。”
下午的时候,店主见林漓是新手,好心送了一份备用的月白绳子。
“无所谓了,看出来能是个络子就行。”主要是能通过系统判定就可以。
王少白定定地看着林漓半晌,突然笑开,“你根本没有心悦师兄,也没有以情爱入道,是也不是?”
如果真的心悦一个人,不会草率地完成任务一样制作送给他的礼物。
林漓张嘴,却听系统在耳边警告,【宿主,人设。】
烛光微微摇曳着,林漓指尖挑起白绳,柔和笑道,“不要这么说,人家可喜欢大师兄了。”
王少白挑着眉打量着她,狐狸眼里神色逐渐认真起来,“林漓。修剑就要修一个逍遥自在,随心而为,直道前行。”
“如果你被束缚了,我帮你打碎它。”
林漓沉默了,耳边系统警告声层层叠叠作响。
【宿主不得主动透露系统,违者一律抹杀!】
片刻后,清瘦少女笑开,她眸光明亮,暖棕色的眼底似乎燃烧着烈焰。
“若是有,我自己来。”林漓说。
空气似乎静默了一瞬,流云剑在剑鞘里发出一声剑鸣。
随后烛花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劈啪作响。
王少白站起身,走到窗前合上窗棱,将夜风挡在窗外。
林漓靠坐在椅子上,手指缠绕着白绳,又开始新的一轮自我折磨。
“你不行,让哥们来吧。”王少白看不下去了,接过林漓手上的活计。
林漓乐得轻松,一脸大爷样地看着王少白手里漂亮绳结逐渐编织成型。
“真好看啊。”林漓赞叹道。
王少白一边手法熟稔地将绳结和络子系上玉佩,一边回答道,“讨生活的人,什么都会做一些的。”
“嗯。”林漓没再问下去了,将玉佩小心收起来后便打着哈欠和王少白说了晚安。
翌日,二人难得起了个大早,睡眼惺忪去占星阁排队。
即便是一大清早,也排了十余个人。
排到他俩的时候太阳已悬在高空,连带着困意也蒸发了不少。
林漓将二人的票子递给负责检票的占星阁弟子,却听见他冷笑一声,“啊呀,又来两个。”
“拿回去吧,黄牛卖的是假票。”占星阁弟子将票扔在王少白胸口,眼带轻蔑,“都说了我们占星阁这次是义占,怎么还有这么多想走歪门邪道插队的呢。分明票子在门口领就可以了。”
票子轻飘飘落在地上,王少白喉结一滚。
“请问,那现在还可以领票吗?”林漓拦住王少白,柔声问道。
弟子瞟了门口一眼,故作遗憾地拍手道,“啊呀,恰好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