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秀竹住在一起的日子对云一来说很煎熬,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干脆把话挑明。
时秀竹胸口急速起伏,显然被气得有些狠,她抓着茶杯让云一唱夜后咏叹调。
云一摇头说今天嗓子状态不好,唱不了夜后。
云一的再三拒绝让时秀竹的忍耐彻底到达极限,她问云一是不是真的要她走极端,云一浅笑开口:“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您,您对我的威胁也可以被我反用在您身上,还记得小时候您总说是爸爸抛弃了我们,我们母女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体的,您死了我活不了,我死了,您也没办法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云一别过脸,她和时秀竹一样握紧紫砂茶杯,杯子在她手里碎裂,看得出云一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已经听您的话决定和郁则清结婚,各退一步对我们母女来说都没有坏处。您是更注重在外的脸面,还是想和以前一样掌控我,这二者间总得作出选择,不是吗?”
手里的碎渣被云一随意抚去,这套紫砂茶具以后怕是没办法再用了。
从小到大时秀竹不知道毁去云一多少珍视的东西,她才做了小小的一点儿反抗,时秀竹就没忍住扇她耳光。
云一早就明白她对时秀竹来说只是完美无缺的作品,而不是她的女儿。
离开别墅的时候佣人们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云一脸上的红印,但云一走得潇洒,不带一丝留恋。
这栋别墅从始至终都是云家的,但时秀竹不愿意离开。
对时秀竹来说只要住在这里她就从始至终都是云家的女主人,云安不是很在乎这些,干脆收拾行李搬了出去。
自从和时秀竹离婚云安就没留在国内,他会飞去各个世界的工厂进行实地调查顺便再听几场演唱会,云一每次开演唱会都能看见云安的身影,他们会约着吃个饭,父女的关系比以前居然还要更好些。
云一对这套别墅有阴影,她就算再懦弱都不能住回来,不然她肯定会像以前一样晚上整夜整夜做噩梦。
七天后云一会友情参加某位好友担任乐团总指挥的音乐会,到时候除了她还会有许多歌唱家参加这场音乐会,对云一来说这是拓宽她好友圈的机会,也是她回国以来的首场演出,备受瞩目。
姚雪来酒店和云一商讨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看见云一脸上的红印时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妈啊!谁把你脸打成这样?!”
“你觉得还有谁会打我?”
云一半边脸肿得通红,姚雪从小冰箱里拿了冰袋包裹上毛巾给云一敷上,很是心疼地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让我给你找房子了,只是辛苦你这小半个月还得在酒店里住,房子合同还在拟,过几天你签好字就能搬过去,到时候再帮你把巴黎的行李都运过来?”
“好。”
离开前姚雪像是想起什么,刚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云一:“我发现这几天过来的除了我们工作室的人,不管怎么上上下下都没看见过住在同层的其他客人,你有遇到过吗?”
云一从不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不过她像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许你还可以观察一下其他楼层有没有无住客的情况?”
姚雪点头:“行,我会注意的。”
之前在机场被抓到的那个混混已经因为其他罪名被判了三个月,听说这人是骚扰女星的惯犯,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是关几个月就出来了,见上一家粉丝团无法继续融入就寻找新目标,近几年来从没停过手。
他是怎么盯上云一的谁都不知道,但这种人不管放哪儿都是祸害,还是把人关起来最放心。
对于整层楼都可能没有住客的现象云一并没有过多关注,因为她早已知道答案。
不过在发生了机场事件后姚雪就特别注意云一的安全问题,就算把事情做到毫无错漏也不能掉以轻心。
音乐会前几天云一的脸好不容易消肿,痕迹也淡了。
她换上常服坐上车子前往音乐会的举办场馆进行彩排。
乐团的总指挥是云一几年前巡演时合作的一位女性朋友,两人性子都比较沉稳,平日里寡言少语。
虽然她俩看起来都难以亲近,但在面对热爱的事业时却能全神贯注,不需要过多交流就能从眼神中明白彼此的意思。
得知云一回国后言颂就立马邀请云一问她是否有时间来她筹办的音乐会,云一欣然答应。
言颂虽然性子较冷但为人热心,在国内外都很有人脉。
这次除了云一还有许多国内的知名歌唱家过来彩排,他们看见云一后都非常惊喜地上前来打招呼,云一与他们握完手,言颂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听人说你马上就要订婚了,这消息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言颂声音很小,她知道这种私人的事情不方便大声宣扬。
云一拍了拍言颂的背:“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放心,真订婚了会给你送请柬的。”
“那就好。”
两人在前往彩排现场的路上聊了一些关于这次音乐会的主题与理念。
此次云一要演唱的是歌剧《卡门》中的著名选曲《哈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