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姜雨时被贺庭琛带到了一楼。
倒不是她这个时候还心大到要吃午饭。
只是想借这个名义到一楼,留心一下位置和地形。
其次,这个时候也不能剧烈挣扎。
她需要保存好体力,以免找到机会逃跑时,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比起她刚刚呆的那间房间,一楼要阴森许多。
从楼梯上下来,扑面而来就是一股阴冷的风。
整个客厅站了不少保镖。
个个人高马大,脸色冷肃。
姜雨时心有些凉,纵使她学过跆拳道,但始终双拳难敌四手。
想靠她一个人正面打出去,几乎不可能。
姜雨时被带到了客厅正中间的餐桌前坐下。
她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又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客厅的布局。
典型的欧洲中世纪装修风格。
大门是坚固牢靠的双开铁门,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
客厅的一角。
有一间漆黑的屋子。
明明是紧闭着门,却让姜雨时莫名有些汗毛倒竖。
黑洞洞的,看上去很诡异,很阴森。
忽然,贺庭琛阴笑的声音响起,“想进那间屋子看看吗?”
姜雨时身形微微一僵,她回头扫了贺庭琛一眼。
他脸上挂着近乎病态的笑,接着朝一旁的保镖扬了扬下巴。
保镖领命,走过去打开那扇黑洞洞的门。
吱呀一声,门朝里推开。
那股阴冷的气息似乎越来越重,直逼姜雨时眼前。
从她的位置,完全可以看清屋里的情形。
房顶亮着绿色的灯。
诡异阴森的绿光投在屋子正中间那个正方形的水晶柜上。
不,不对,准确地说,那不是水晶柜。
更像是......水晶棺......
姜雨时脊背有些发凉,回头看了贺庭琛一眼。
果然,贺庭琛笑得更加诡异,“那个东西是给我们以后用的。
你没听过吗?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那里面那么冷,我可舍不得你一个人躺在里面。”
姜雨时一颗心跳得砰砰响。
“别害怕。”贺庭琛抬手,摸着她的头,“只要你听话,我们暂时就用不上它。
但要是你不听话......”
他的眼神一秒变得阴鸷,落在她头上的手,手劲儿变得很大,“就只能跟我一起躺进去了。”
姜雨时被吓到了。
她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接着用力掐了掐手心,让自己保持冷静。
“贺庭琛,你还有大好前程,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她很清楚,贺庭琛不是正常人。
从她得知他做过的事开始,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
何况现在还看到贺庭琛准备的双人棺/材......
“前程?”贺庭琛笑,“我才不在乎。”
说完,他俯身,呼吸洒在姜雨时的脸上,眼里带着病态的痴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嘭!!!!
一声巨响,打破此刻阴森恐怖的氛围。
贺庭琛扭头看过去,一辆黑色悍马直接撞开铁门冲进客厅。
重物撞击,玻璃碾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姜雨时看见,顾沉舟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眼神冷厉,先是看见被贺庭琛牢牢圈着的姜雨时,眉眼一瞬间变得凶狠。
逆着光,顾沉舟大步走过来,一把拉起贺庭琛,紧接着一拳砸在他脸上。
这一下力气很大,贺庭琛的牙齿碎了,嘴里也顿时出了血。
而客厅里原本看守的那些保镖根本没机会出手。
跟在后面冲进来几十个穿着作战服的男人们,两三下就将他们制服。
顾沉舟已经彻底炸了,尤其余光瞥到放着水晶棺的那间屋子,戾气瞬间上涌。
一拳砸在贺庭琛的头上,接着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摔。
嘭一声,贺庭琛整个人被撞在了身后的玻璃窗上。
玻璃立刻四分五裂。
顾沉舟眼尾变得血红。
他冲过去,掐住贺庭琛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右手捡起地上的玻璃。
尖锐的玻璃抵住贺庭琛的喉咙。
顾沉舟的眼睛又黑又沉,流露着恐怖的气息,像是下一秒就会失控,将玻璃扎进贺庭琛的喉管里。
贺庭琛因为缺氧,脸变得青紫。
嘴角渗血。
他看着顾沉舟,忽然咧开嘴笑了,牙齿上全是血。
笑声很低,诡异森然。
“挺......厉害......”贺庭琛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
顾沉舟掐着他脖子的手往下,揪住他的衣领,“谁给你的胆子,敢动她?”
贺庭琛还在笑。
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他近乎贪婪地看了后面的姜雨时一眼。
接着将视线挪回,盯着顾沉舟,“顾沉舟,你真没用。
她看上你的脸,待在你身边一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