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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回访相府后钟毓秀便谴人埋藏在这相府之中,原是为了打探达晰幼时的经历。
“本宫自然明白夫人的意思。丞相位高权重自然是不便插手此事的,但达承是驸马唯一的手足,本宫自是能帮便帮。”
一旁的达晰此时就如同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他只坐等好戏登场,尚能证明他心思还在的便只有他为公主新添的那杯茶了。
现下刘氏是乐开了花,就差准备行礼以表谢意了,但那句“多谢殿下”还一字未出便被钟毓秀接下来的那番话噎回了嗓子里。
“此前本宫在相府门前见着达承,便觉着他能当大任。”她捏着茶杯的手落回茶几上,“那明日本宫便托宫中大总管为达承谋个宫廷侍卫之职如何?”
“这……”虽说刘氏最清楚自己的儿子胸无点墨,但她仍存让达承入朝为官的妄想。
“初入宫便是正六品,本宫再对他多加提拔,往后连升几级外任为官岂不易如反掌?”
达晰早听出了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只可惜刘氏愚钝,看不出眼前为他们母子量身定制的大坑。一入宫门深似海,是死是活、是好是坏,这谁又能打包票?
“我那弟弟倒是当真荣幸,能劳烦殿下如此费心思设计。”达晰面上波澜不惊地与钟毓秀一同望着刘氏满意离去的背影。如此一来,这丞相的虎尾便被皇室紧紧攥在手里了。
“想来驸马也并无异议,刚刚才未道破天机。这样一来我们夫妻各取所需,你得你应得的相府继承,我获我朝丞相再不敢有异心。岂不美哉?”
达晰不语,但两人茶杯一碰发出的那清脆一响已然说明了一切。
无论公主所图为何,在自己与她和离后,这一切都将与自己再无半分瓜葛。在这婚姻尚存之期,达晰觉得能与公主携手共赢、各得所需也未尝不可。
兴许是在心中默认了两人的合作伙伴关系,在共同利益的牵扯下,那本《悲情男二的修炼守则》里浓墨重彩刻画的“升平公主钟毓秀”在达晰眼前越发立体可感了。
“看来她也并不是完全像书里描写的那样眼盲、凉薄,至少她还是能清晰辨别好赖、对名义上的夫君略有关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