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又“吧嗒”一声关上浴室的门,后背紧紧贴着不透明的磨砂门,低低地喘着气。
即便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是突然看到这样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确实有点刺激心脏了。
伸手摸了摸鼻子,幸好没有流鼻血,不然就丢人了。
深呼吸两下,等情绪稍微平复些许,她才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听到“嘭”的一声响,担心你才冲进去的,你……你没事儿吧?”
“……是洗发水不小心摔地上了。”
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裹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别具一格的悦耳动听。
“哦。”
秦胭努了努嘴,纤细白嫩的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好一会儿,又干巴巴地补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实在不知道呆会儿怎么面对沈括,秦胭干脆下楼了——逃避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能避免尴尬。
直到贴着磨砂门的那道黑色身影消失,沈括才抬手关了花洒。
原本是想过假装摔倒让她留下来,但是忽然又觉得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想走的人留也留不住。
——
一个星期后,沈括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医生特意嘱咐不能操之过急,最好利用双拐慢慢增加负重,等适应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完全不依靠拐杖。
秦胭趁人不休息,偷偷问医生沈括的腿有几成把握恢复到从前。
医生再三安慰她,沈括恢复情况良好,半年之后就能与正常人一样了。
秦胭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谢谢医生,正说着,忽然看见一群人匆匆推着一个病人进了急诊室,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却发现居然是熟人,是她曾经的经纪人,也是害她和沈括出车祸的那个肇事者——
之前陪沈括来复查的时候,她就偷偷遛进医院病房去看过,这才发现余诗秋没有骗她,原来真的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是因为她沈括才会出事的。
愧疚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一抹期翼,沈括应该是还在意她的吧?是因为担心她知道之后会自责,才会故意不告诉她的吧?
“那个男人怎么了?还有救吗?”
医生当然知道那个人是和秦胭他们一起被送过来的肇事司机,抿唇摇了摇头,“两三个月了,还没脱离危险期,情况不太乐观。都没看见家里人来过,但是因为警方的原因,一直在尽力救治。”
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四个人一起被送进医院,被撞的人都好的差不多了,肇事的人反而伤的最重,还没醒过来。
秦胭抿了抿唇,一句“活该”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那时候她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只能转型做演员,可她毕竟不是专科出身,也没有演戏经验,演技着实一般。
这个男人从来不想着如何提升她的能力,只强迫她和不同男演员炒作,说什么黑红也是红,那个时候她什么也不懂,经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铺天盖地的骂声真的从天而降,她才明白,有些声音,不是捂住耳朵就听不见的。
隔着网络,那些仿佛视她为杀父仇人,一句句夹枪带棒、恶毒至极的话,化作一根根钢针,扎的她千疮百孔,却还要在屏幕上笑得眉眼弯弯。
那个时候她不过才二十岁,怪不得她后来会抑郁,会和沈括吵架分手。
一句“活该”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愤怒,她甚至不希望他就这么死掉。
“那就辛苦你们了,还请一定要救活他。”
医生微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这种情况,不是恨不得对方去死吗?怎么还会拜托医生救活撞自己的人?
但见秦胭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只好斟酌着开口,“……当然,无论他犯罪与否,都有警方来评判,救人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
秦胭但笑不语,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应该活着,在监狱里,为他的所作所为忏悔赎罪。
——
黑色的宾利在路上行驶,雨水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地响。
陈叔在前面开车,沈括和秦胭坐在后面。
秦胭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目不斜视看着窗外的沈括,默默叹了口气,指望他问是不可能了,还不如自己主动开口。
“我不去m国了。”
“……”
见沈括沉默不语,她又试探性地开口,“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为了照顾你,我都决定留下来了……”
沈括哂笑一声,“你没去是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取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至少愿意说话了……
秦胭松了口气,撑着脑袋轻笑,“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呢?虽然我不去的理由的确有这两个,你为什么就不能找个能让你开心一点的理由?”
沈括这才转头看向她,语气嘲讽,“谁告诉你,你留下来我会开心?”
“你啊!”
秦胭笑吟吟地盯着他,“你看我说完之后,你话都多了,不是开心是什么?”
“我话多的原因不止两个,劝你别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