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都开了,我推你出去看看吧?”
“嗯。”
沈括使用双拐下地的动作已经越来越熟练,现在甚至不需要秦胭帮忙,就能自由出入二楼。
不过秦胭也不敢掉以轻心,医生说还有一个礼拜就可以拆掉石膏,正常下地走路了,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秦胭将沈括推到露台,又下楼将烤好的小饼干拿上来,“来,试试今天的小饼干怎么样?”
她最近忽然迷上了做饼干,每次做完还非得让沈括尝一尝。
沈括盯着那一盒动物形状的小饼干,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坦然接受。
秦胭的手艺也从一开始的发焦发苦,到现在的香脆可口,以至于他吃完一个熊猫头之后,又伸手拿了一个兔子头。
嘴上却说着,“有点甜,下次可以少放糖。”
秦胭见状,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没关系,她喜欢吃甜的。”
“他?”
沈括十分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嘴里的兔子头瞬间不香了。
“对啊,臻臻的生日要到了,我打算亲手做点小饼干给她,本来打算做蛋糕的,但是感觉想要做个精致的有点难……”
“……”
意识到自己原来只是个试吃饼干的小白鼠,沈括眉头微蹙,“这个东西的保质期应该不长,你还没寄过去说不定就……”
忽然意识到什么,话音陡然一转,“你要去m国?”
“……昂。”
“……”
沈括的眸光暗了暗,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秦胭垂着眸子,莫名有些心虚,“那个、你不是下周就可以拆石膏了吗?我等你拆完石膏再走。”
“……”
静默了片刻,沈括沉着嗓音讽刺出声,“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等我好了之后,就乖乖离开这里,互不打扰吗?既然你早就已经想好了,你可以直接离开,不用找那些借口。”
“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
沈括捏着还剩一半的兔子头饼干,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沉声逼问。
秦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之前我就答应了臻臻去看她,就是我跟你说我去看简思的那次,后来不是因为出车祸没有去成吗?”
“我本来就打算等你腿好了之后,再去看看简思的,现在临时决定过去,虽然比预想中仓促了一点,但是正好能赶上臻臻过生日……你上次也听到了,她挺想我的……”
“又要看朋友,又要过生日……你的意思也就是你要在那边呆很久了?”
男人的声音莫名透着两分阴阳怪气,秦胭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也没有很久,也就一周左右吧……”
话音刚落,感觉到周身的气压骤降,她连忙补充解释道,“你放心,我昨天去看奶奶的时候,已经提前跟她说过了。”
原本以为他是在担心周末的问题,没想到说完之后,就听见沈括一声冷笑,“你都已经学会先斩后奏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不用等到我拆石膏,你现在就可以走,毕竟她想你了……”
扔下这句话,沈括推着轮椅转身离开,只留秦胭愣怔在原地,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该是两件值得高兴的事……
还剩下一半的兔子头饼干在沈括手里,被捏成了粉末状,然后被随手一扬,落进了垃圾桶里。
他并不是一个情绪波动大的人,在他的观念里,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和野兽没有什么分别。
但却在刚刚的一瞬间,因为那一点点不甘,险些失去控制——
秦胭爱一个人的时候有多明显,不爱的时候就有多冷淡。
这五年来,她虽然从未出现过,但是隔三差五就会寄东西给奶奶,还会给奶奶打电话,但却唯独对他只字不提。
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边说着还喜欢他,想跟他重新开始,一边又要去国外和别的男人一起为他女儿庆生……
她所谓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
争吵来得猝不及防,紧跟其后的,是相对无言的尴尬,也就是俗称的冷战。
秦胭却觉得,与其说是冷战,不如说是沈括单方面冷暴力她,毕竟她还是跟之前一样每天准时去他房间报道。
沈括虽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却也视她如无物,只要能自己动手的事,绝对不会让秦胭帮忙。
瞥见他拄着双拐下地,秦胭忙不迭地上前关心,“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不需要。”
沈括冷声打断她,“这点小事我要是都做不好,你怎么能走得安心呢?”
言下之意是,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走了,又何必来关心他呢?
秦胭苦着一张脸,忍不住小声嘟囔,“都已经一天了,我跟你解释你也不听,还一直阴阳怪气地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吃错药了。”
秦胭本来想说吃醋了,后来一想,她是要去看臻臻和简思,沈括总不至于吃臻臻和简思的醋,于是临时改了口。
“吧嗒”一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也不知道沈括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很快,浴室里就响起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