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我又遇着靖海侯府的四姑娘了。”
“说什么慧香书院不是我该去的地方,还暗暗嘲笑我笨,我当时就想,以后定要努力给她们看看。”
“有志气。”
“可我见陆亦姗也好不了多少呢。”阿圆继续说:“她的题卷好些都是白的,连蒙题都不会,怎么好意思笑我?”
“”
“听说景王还要给她阅卷,她的卷有什么好阅的。”
“听谁说的?”
“有人看见景王来慧香书院了,不是阅卷是做什么?景王怎的这么闲?!”
“”
萧韫皮笑肉不笑地捏她脸颊,直捏得阿圆疼,瞪他一眼:“沈哥哥做什么?”
“我与你说过,景王不是”
罢了,如今解释不会徇私舞弊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半个时辰前,他刚干过这事。
“不是什么?”阿圆说:“你不是景王,你如何知道呢。”
“”
“小丫头,”萧韫思忖片刻,道:“我既喝了你的拜师茶,自然得出点力。”
他继续说:“慧香书院离澜苑不远,往后我让人接你回来,每日督促你功课,如何?”
澜苑是此前阿圆去练字的那处宅院,此时阿圆却听得苦了脸:“还要每日做功课吗?”
“适才你不是还说要努力给旁人看看?”
“是倒是”
“怎么?”
“我”阿圆纠结,少顷,她问:“沈哥哥为何就笃定我能去慧香书院读书?”
“万一我没考中呢。”
“万一考中呢。”
“若真考中,那我就”阿圆下定决心道:“就每日做功课好了。”
阿圆吃完糕点后,萧韫派人送她回了城西梨花巷。
褚夫人早就等着了。
“考得如何?”褚夫人第一句话问。
紧接着:“怎的考这么久?”
“我考试出来遇见了师父,师父问我话呢。”
“哦,”褚夫人拉女儿坐过去,见她身前的布袋鼓鼓囊囊的,又问:“这里头是何物?”
阿圆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道:“师父给我买的零嘴。”
“这沈公子真是个好人。”褚夫人道:“不仅关心阿圆学业,连她嘴馋的毛病都照顾了。”
阿圆:“”
“今日考试情况如何?”褚夫人问:“可有遇到不顺的?”
“还好吧,”阿圆说:“也没遇到什么不顺的。”
“嗯?”褚夫人眼睛一亮。
“跟往常一样,会的就写,不会的就留着,还挺顺的呢。”
“”
褚夫人心情复杂得很,倒是忘了她这个女儿考试一向如此。过了会,她问:“那文章呢,作得如何?你师父可有问你文章?”
阿圆摇头:“师父什么都没问,只说我若是去慧香书院读书,每日得过去他那做功课呢。”
褚夫人再次感慨,这沈公子实在是如良金美玉,品性高洁。等丈夫回来了,得好生商量商量束脩的事,可不能平白让人家出力。
“罢了,”褚夫人说:“问你也问不出个寅卯,你且回去歇息吧。”
“这阵子你练字也辛苦了。”
褚夫人望着女儿,原本想说你看你都累得瘦了一圈,结果发现女儿下巴似乎又圆润了些,便改口道:“娘准许你明日出去玩,这里是一百文铜钱”
她掏出个小荷包出来,塞进阿圆手中,说:“带上宝音,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嗯。”阿圆高兴地点头。
次日,吃过早饭后,阿圆从衣柜中选了条最好看的衣裙,又让宝音仔仔细细地帮她戴上珠花。
宝音笑问:“小姐今日打算去做什么呀?”
“先去首饰铺子看看有没有最新的头花,再去逛逛干货铺子,晚些我们去茶楼听说书。中午吃过阳春面后就去书斋买笔墨,过了午时我们再回来如何?”
阿圆昨晚就想好了,她娘给了她一百文钱,若是仔细花销,可以买好多东西呢。
宝音点头:“奴婢都听小姐的。”
过了会,两人出门。
褚家只有一辆马车,平日褚夫人出门办事用,而褚大人上职则是骑着匹半黄半瘦的老马。
至于褚家的小姐们出门,若非重要的场合,大多时候都是走着去。
所幸城西梨花香虽偏了些,但这附近的街市颇是热闹。阿圆和宝音走了两刻钟便到了首饰铺子。
竟不想,在这个地方还能遇见熟人。
也勉强算熟吧,至少阿圆觉得对方看见她时,表现得挺熟稔。
“褚妹妹。”
少年声音带着变声期的嘶哑,但他语气斯文缓慢,并不难听,反而因这句毫不见外的“褚妹妹”,显出几分亲切来。
阿圆转头,隔壁药铺里走出的人,正是此前送了支笔给她的靖海侯府陆公子,陆亦桓。
他今日一袭宝蓝锦袍,跟那日低调朴素的装扮比起来,竟显得极其矜贵风流。
此时,陆亦桓正缓缓走过来。
阿圆朝他行了一礼:“陆大哥。”
这声软软绵绵的陆大哥喊得陆亦桓通体舒畅,脸上的笑不自觉又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