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许地点点头。“不过,欧仁大使,你们得催催我们在法国定的大桥建筑材料,到货的速度太慢了。”张文有点着急地对大使说。“你的前任,为这事还向省总裁告状,南疆大使狠狠的骂了我一顿。我已经从南疆被贬到了这炎热的边境小镇,难道他还要让我卷铺盖回法国去?”大使想起前任让他被南疆大使骂的事,有点激动地说。“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来这里陪你了吗?我们当初在南疆时合作过的,希望我们继续合作愉快。”张文安慰欧仁道。“合作愉快!法国那边我会尽快催办的。”大使听了张文安慰的话,心情也好了,愉快地说。
西下的夕阳照在了河边的竹丛上,红河静静地从身下流过。普天乐与阮氏萍两人坐在竹丛边的石凳上,阮氏萍在弹着吉他,嘴里用越南话唱着歌。歌毕,普天乐两手拄着膝盖,双手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着阮氏萍。夕阳照在了她的身上,更显出她那动人的美丽。“唱得真好!”阮氏萍抱着吉他,眼睛看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什么歌曲?”普天乐问。“《我的家乡》”阮氏萍回答。接着,阮氏萍又用中文唱了起来:
太阳下山了,
那安静的钟声阵阵地响。
槟榔树和绿竹影,
都斜照在小船上。
但是我的家乡啊,
法军把它全烧光。
尸骨如山血成河,
田园多凄凉。
太阳下山了,
那清脆的钟声阵阵地响。
人民告别故乡,
跟游击队奔赴战场。
在那密密的森林里,
我每天晚上把你想。
血海深仇定要报,
把胜利带回我的故乡。
太阳下山了,
那胜利的钟声阵阵地响。
亲爱的军队战胜了法军,
光荣地重返故乡。
修筑堡垒挖战壕,
砍下青竹架桥梁。
时刻准备打击敌人,
保卫我的故乡。
普天乐听着阮氏萍动人的歌声,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同情这些抵抗运动者还是你本来就是抵抗运动者?”“你说呢?”阮氏萍笑而不语。“我看你就是个抵抗运动者。”普天乐肯定地说。“哈哈哈”,阮氏萍划了一下吉他,银铃般的嗓子发出一串笑声。“明天下午,我有东西要从这边过去那边,你能帮忙吗?”阮氏萍试探地问普天乐。“什么东西?”普天乐问。“枪。”阮氏萍眼睛盯着普天乐。“枪?”普天乐哆嗦了一下,马上镇定了。“这个可是法国人严查过境的东西。”普天乐有点怕怕的说。“怕了?那就不找你了。”阮氏萍看着普天乐的神色,有点失望地说。“怕是肯定的,但是,忙是肯定帮的。”普天乐神色严肃地说。“明天下午,那批货以中药材的形式伪装过关。我亲自陪送回国内。”阮氏萍说。“好的,以中药材形式过关最好,法国佬们也经常弄私货赚钱。我在一旁见机行事。”普天乐说。
第二天下午,红口海关。一队驮队驮着一批竹筐装的东西准备过关,阮氏萍站在一边与马队打着招呼:“陶叔,东西齐了吗?”驮队的领头大约四十出头,中等个子。听到阮氏萍招呼他,回答道:“阮姑娘,齐了。”“那过关吧。”阮氏萍招呼驮队过关。“慢着。检查。”一位法国海关官员拦下了驮队。“这是大使的要带过去的东西,检查就免了吧?”阮氏萍对官员说。官员翻了翻表面,都是些中药材。但他仍不放心,说:“按规定也要检查。”阮氏萍只好说:“那查吧。”示意陶叔抬下驮子接受检查。这时,已经等候在官员后面的普天乐吱声了:“戴高乐,这是大使送到那边的货,查什么查。”“可是大使没有交待我们呀?”戴高乐怀疑地说。“就是没有交待你们才让我来的呀。”普天乐接着话茬说。“哦,那好嘛。”戴高乐无奈地做了个放行的手势。“谢谢二位呀。”阮氏萍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招呼驮队走下石阶,卸货上船。上了船的阮氏萍,远远地给普天乐挥手示意。卸货完了的驮队,走出海关时,陶叔给普天乐作了个揖,普天乐与驮队挥手再见。
阮氏萍回国多天不见踪影,普天乐想念阮氏萍。来到那天阮氏萍弹吉他的地方,手端咖啡,望着河对岸,眼睛里露出思念阮氏萍的神情。此时,女中音唱起影片插曲《红口之夜》:
……
我独自坐在岸边的绿竹下,
手端咖啡向关口久久凝望:
美丽的姑娘你在何方?
期盼漫漫长夜快快过去,
通关的钟声再次响起,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能看到你的身影:
身背吉他,
长裙飘飘,
长发飘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