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车间除了管理着索道,井下运输机车,还管理着一条运输皮带。这条2公里多长的皮带及走廊,也是世界上最长的运输皮带和走廊。这条皮带,真让运输车间的领导们伤透了脑筋。雨季,泥浆似的原矿流得满走廊都是,旱季,原矿扬起的灰尘又让整个皮带走廊呛人。这些都不算什么,最烦的是这条运输系统三天两头溜车出事故。曾经有人提出,打一口溜矿井取代这条运输皮带。但却有人提出这样做安全威胁大。理由是这口溜井垂直高度超过200米,放矿时,矿石下落时产生的重力会形成很大的冲击波。冲击波会危及工作人员。齐林经过认真的思考分析和计算,认为只要矿石不是垂直下卸,斜溜井角度控制在70-80度之间,产生的冲击波就在安全范围内,不会危及工作人员和设备,应尽快用溜井代替运输皮带。她把方案报到矿上,矿上又报到总部,但一直没有消息。
1990年元旦刚过,百年一遇的大雪在在清晨来临。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对很少能看到大雪的南当人来是很兴奋的。但齐林却在感到忧虑。这样大的雪,如果气温持续降低,将给索道运输造成很大威胁。她打通了矿调度室电话,向矿部申请索道停运。然而矿调度室请示总部调度室,总部调度室回答是因开年生产任务重,不能停运。齐林听到总部决定,只好来到现场,询问设备运转情况,告诉操作人员注意加强监控。雪到中午终于停了,但气温却不断降低,而且刮起了大风。
齐林把母亲接到大坪子后就没让母亲再回海边村,尽管母亲天天絮叨着住在这里爬坡上坎的不习惯,要回去。她陪母亲吃完晚饭,还是不放心索道,准备再到索道驱动机房看看。正走在路上,看到索道工段长正不顾已经结冰的滑溜台阶向她跑来。边跑边喊道:“飞车了!飞车了!”原来,吃过晚饭时后,操作驱动机的林平发现回来的空兜稀少正准备请示停车,牵索引索突然掉在了地上。他赶紧停车,驱动机像野马似的,滑动了很久才停住。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路线上什么情况也不清楚。齐林向矿调度室汇报完情况后,决定组织人沿线检查,看看事故出在什么地段。她想,20多公里的路线,事故现场应在靠近大坪子这边约10多公里范围内。重点应在线路跨越矿区公路那条峡谷的11号和12号塔上。此时,雪又开始下了。齐林带着保温饭盒,去食堂买了馒头,背上水壶,拿上长把的地质锤,喊上林平和当班工长,冒着雪巡线去了。三人顺着索道线,顶风冒雪地巡查。到了一号张力站,发现张力站口前的的9号10号塔被飞车后的载重飞兜压垮了。
轨道索上的雪,因运行的飞兜反复碾压,雪化为水再被冻成冰,重载的飞兜在上面打滑造成飞车,二十多部重载飞兜全挤在了了一起,压垮了9号10号塔,再拽断了传动索。传动索断了,又造成其他飞兜的坠落。虽然找到了事故现场,但不排除还有其他事故点。三人吃了齐林带来的馒头,喝了点水,继续巡线。三人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地走,迎来了黎明,迎来了雪停,当天大亮时,他们终于到了终点站。终点站的同志们给她们仨送来热水和热饭菜,但齐林顾不上喝水,赶忙打通了矿调度室电话,汇报完情况,要求赶紧抢修线路。吃完饭后,三人坐上选矿厂的车四川回大坪子矿。然而车开到一半多路就因积雪封路,三人只能谢过司机,下车徒步走回运输车间。回到车间,齐林详细说明了路况,认为目前应赶紧恢复通往一号站的公路,赶快抢修好9号10号塔。
汽车拉着材料和人员开始疏通通往一号张力站的公路。车子碾不过的积雪路面,就用人工铲开积雪,凝冻的路面就铺上草席或者撒上锯末。疏通公路后,紧张的抢修工作开始了。三天后,天放晴了,线路也抢修好了,索道开始运矿了。
然而,索道运转正常了,皮带输送系统又出事故停运了。焦头烂额的齐林,拨通了主管生产副矿长瞿永明的电话。这位新提拔的矿长听到这位他称之为“乌云齐木格”的车间主任的一通牢骚后,赔罪似地笑着说:“是我的错,没能及时回复乌云妹妹。我已经打电话催总部总工办了,他们说下周一定回复。我们要相信总部专家们的能力,他们会有经我们更大的动作的。”齐林听到瞿副矿长的“更大的动作”,不知道总部的人还想怎么做,一下子也语塞了,只好放下电话,等待总部的批复。
总部批复终于下来了:将在大坪子矿适当的位置,打两个溜矿井,取代现在的索道运输和皮带运输。溜井的位置由大坪子矿测定并报总部批准后实施。今后各个厂矿的运输系统,应“能连则连,尽量形成循环运输。”
齐林看到批复后,佩服地说:“这下我们和黄矿和选厂的运矿系统也连在一起了,总部的专家就是比我们想得远。”
索道运输和皮带输送运输线取消后,齐林回到了生产地测科当科长,王国庆仍然是副科长。林飞前年已经退休在家领孙子,林平分配到了矿机修当钳工。看皮带的职工也安排到了选矿车间。索道工段的其他人员也都有了相应的安排。
齐林耐不住母亲思念家乡的叨念,又按母亲的要求把母亲送回了海边村。
1991年开春,由于取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