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傅蹲下身,仔细打量赵柳儿,“你,果真是赵林浦之女?”
“是,千真万确。”赵柳儿回道。
韩太傅左瞧右看,越看越喜欢,“嗯,这眉毛、鼻子,简直跟林浦一模一样。快起来,随我回府说话。”
赵柳儿跟着韩太傅进了韩府。
一老一少在韩府聊的热火朝天。
“想当年,我与林浦一见如故,没想到,英年早逝,可惜了。”韩太傅感慨万千。“孩子,老夫见你才华横溢,与我儿特匹配,何不了了老夫心愿,作我儿媳?”
赵柳儿初见韩太傅,感于老人家的慈爱,可惜儿不似爹,韩牧摆明是豺狼虎豹,嫁于他岂不毁了自己后半生?
“柳儿感谢太傅垂爱,奈何出身鄙薄,韩公子另有挚爱,柳儿实不敢高攀。”
韩太傅一听,眉毛上挑,“那竖子,什么时候有了挚爱,分明是胡扯。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老夫也随你心意。”
果真是阿爹的道友,赵柳儿心里暖暖的。
“太傅,柳儿今日有事相求。”赵柳儿见时机成熟,提出今日上门之目的。
“但说无妨。”
“其实,我家阿弟前来盛京参加会试,奈何银两有限,无处可落脚,太傅可否看在阿爹份上,帮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
韩太傅一听,非常欢喜。“哪还需找住处?我们韩府院落挺多,我现在就吩咐下人将后院收拾收拾,下午你们就可搬进来了。”让柳儿跟韩牧日夜相处,他就不信不能处出感情。
这的确是赵柳儿意料之外,她本想让韩太傅在盛京找个落脚的地就可,没想过住在韩府。
“就这么定了。”没等赵柳儿拒绝,韩太傅已下了决定。“等会我谴个下人陪你回去收拾行李。”
赵柳儿只得允诺。
赵柳儿、张氏、赵云龙三人当天就搬进了韩府。张氏看见偌大宽敞舒适的房间,十分欢喜。只有赵云龙疑虑重重,对突然冒出来的阿爹挚友有所顾忌,但见赵柳儿一脸笃定,韩太傅为人和善,也放下了警惕之心。
韩牧当晚回府,就听到管家报告赵柳儿一家居住韩府之事,顿时脸色铁青,满腔怒火。
韩太傅满心不悦,“怎么,婚你退了,我也没说啥,如今收留个故友家眷也得你同意了?”
他爹就是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故意使计,“外面的宅子可以收留,非得放自己家里?”这不是平白给他添堵。
“我乐意。”韩太傅落地有声。
韩牧不再与韩太傅争执,他爹就是死脑筋,一辈子只懂读圣贤书。那年,他十岁,他爹竭力弹劾当朝宰相,被对方反控勾结奸邪,入了刑狱。是他,想方设法成为太子的心腹,找到太后倚靠,将他爹解救出来。
韩牧对他人不近人情,但对他爹,护得最紧。
阿娘在他周岁时去世,是阿爹一手一脚抚养教育他成长,爱着他护着他。
可阿爹为人迂腐正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他只得自己强大,强横,才能护韩府上下平安。
要不然,他何苦千里迢迢,去金华郡取退婚书?
怪只怪,自己对赵柳儿心存善念,终归放了她一条性命,如今不知要变成什么祸害!
敢在他爹头上动心思,赵柳儿,你真真不要命了吗?
韩牧紧紧握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