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怒即,气急而笑道:“好,好,好个长孙少卿,官威真的是大啊,可我王某人也不是吓大的,若是不给我个解释,你们都别想着走出这家客栈。”
身后的十二名将士也是满脸怒色,虽然他们只是小兵,但也知国家忠义,民族大义。
眼前这名门出身的长孙嘉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阻拦他们将军拿人,其居心,可诛啊。
随着王玄策话落,当即就有两名将士出去,把客栈的大门守住,神情肃穆,杀气腾腾。
旁边围观的客人,听出了些来龙去脉后,都不禁小声的开始讨论了起来。
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长孙嘉庆仗势欺人,欺的还是自己人,护着外人。
无论有理没理,在百姓的心中就是落了下乘,如若不是威慑于他身上的官服,恐怕都有人大声囔囔着帮忙抓捕了。
长孙嘉庆也是气急而笑,没想到在京城受气也就算了,在那些大佬面前,他只能算是个小辈,但在外面,在一个普通无权无势的偏将面前,竟都敢这般欺他,真当他长孙家是泥捏的吗?
可是现在附近无人,对方又是带着兵,真被他囚禁在这里,一时间还真的没法子怎么办。
以使节团的武士,倒是可以直接一路砍杀过去,可是那时候,事情的后果就严重了。
杀一个两个平民没事,最多到时候就解释一下说对方冲撞,手下又是没有轻重。
而真的和军中将士起了干戈,再有理,那时候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将士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大唐。
死了人,使节团恐怕全都得走不出大唐的地界,而他长孙嘉庆属于护送官员,更是有死无生,连辩解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也就是自己身边是使节团,如果是他长孙家的家将,若是对方敢这般阻拦,即使‘误手’杀死。
朝廷最多也就谴责两句,不会多说。
可恨!
此间的情况,透着复杂和残酷,一方面是代表着朝廷的王玄策等人,属于边将,而使节团是外邦,他长孙嘉庆又夹在中间,苦寻无法。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平和中正的声音。
“王将军,麻烦了麻烦了,本县出了命案,还劳烦王将军帮忙,真的是不该,不该。”
一个穿着县令官服,身后跟着一大票的衙役,客气说着走了进来。
蓝田县县令宋元,是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一撮长胡子,给人一番飘逸的美感。
“宋县令,不麻烦不麻烦,只是随手之劳而已!”王玄策面对宋元谦虚道:“这些,就是嫌犯,不过我看,你还是先把他们软禁在这,上报朝廷再处理吧。”
宋元笑着点头,转头一看,看到使节团时,惊疑不定,又看到长孙全,突然神情一松,谄媚道:
“长孙大人,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这是...”
说完,迟疑的示意使节团等人。
他以前进京拜访过长孙顺德,自然识得长孙嘉庆,所以才有此谄媚。
按官品,他属于京兆官,自动升一级,也是六品,和长孙嘉庆同等,可品级不能这样算。
长孙嘉庆是朝官,本身就比地方官金贵,又加上家世,别说平级,就是高一级,也是得讨好着。
当今皇后就是长孙氏,现在的太子,就是皇后嫡子,还另有两位嫡子,也就是说,下一代,无论如何长孙家都会是国戚。
长孙嘉庆这一脉虽没有长孙无忌那一脉关系近,但都是姓长孙,谁也不敢赌那一下啊。
而且,长孙顺德也是国之重臣,自然是要跟着讨好的。
长孙嘉庆似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待片刻后记起,惊喜道:“哦,宋县令,是宋县令,我记起来了。”
王玄策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疙瘩。
宋元见到被记起,脸上笑的更欢了,亲切笑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王玄策派去的人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因,可既然有了长孙嘉庆在这里,自然是要再听一遍。
长孙嘉庆朝着王玄策冷笑一声,随后笑着和宋元解释了一遍,最后笑着道:“宋县令,你可得为使节团主持一下公道啊,莫让两国使臣笑话咱们大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抓人。”
宋元谄笑着点头,惊讶的看向禄东赞等人,这些人果然是他猜测的使节团。
蓝田县虽近处于长安城,可一些消息流传过来还是要一些时间,何况现今又是大雪,天气恶劣,行人渐少,所以他之前没一下敢肯定这些人的身份。
没想到这么快就准备回国了。
“禄东赞使者,慕容使者,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本官一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的。”宋元拱手笑着道。
在态度上没有对待长孙嘉庆那般恭敬,只能说是正常,长孙嘉庆因为是长孙家的,又是鸿胪寺少卿,需要他去巴结。
而这使节团,或许来历很大,是各国的大臣,可对于他来说却是没什么关系。
“好好,那就麻烦宋县令了。”慕容顺不屑和这种低层文官打交道,由禄东赞客气的笑应道。
宋元笑着点头,最后回转望向王王玄策,笑着道:“王将军,我刚刚都听长孙大人说了,是你搞错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