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在守夜,他已睡下。”谭满平言语之中,皆是对谭满鑫的不喜。
若不是因为他出身低微,他根本不屑与谭满鑫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
孔巧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
等谭满平坐下后,孔巧兰泪流满面,手中的帕子怎么抹都抹不净,“你父亲今日之举,便是厌弃了怎么母子,如此宠着顾大娘子,那日后咱们又是要不受待见,顾大娘子必定会给咱们母子立规矩,小娘这些年身子亏虚的厉害,还未曾养好,子嗣也不能再有了,平儿你定要好好读书用功,日后榜上有名,小娘与你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谭满平知晓他家小娘,今日争宠,也是害怕顾大娘子再次对他们母子使用恶毒手段,如今争宠未成,还引起顾大娘子的不满,日后,他们在谭家立足更加艰难了。
他宽慰孔巧兰几句,又说道:“满鑫不是在咱们院中寄养吗?有了他在,父亲与祖母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顾大娘子对小娘下手的。”
“真是这般吗?”
“自然!”谭满平眉宇
间透着深沉,颔首:“不过,若是薛娘子被解了禁足,咱们便会没了这‘护身符’。”指的便是谭满鑫。
“不怕,这一阵子老太太待见我,又让我着手管家,我明日探一探老太太的口风,若是老太太未有松口之意,咱们便安稳过咱们的日子吧!倘若老太太有想着过一些时日,将薛娘子放出来,那咱们可得要好好侍候老太太,让老太太为我们说话,那我们在谭家的日子也还算是过的去。”
“都怪孩儿无能,眼下已是弱冠之年,仍未能护着小娘。”
闻言,孔巧兰抹净眼角的泪痕,笑道:“不是平儿之过,平儿读书用功,我们母子日后定是好起来的,届时你再为小娘娶一门温良贤淑的娘子,那小娘这辈子也算是知足了。”
“小娘所愿,必定是能兑现的。”
半晌过去,孔巧兰将谭满平哄了回歇息。
她面容早无了柔弱之色,面无表情的问了身边的婆子,望春园究竟如何了。
婆子恭敬将望春园之事,都告知了她。
孔巧兰眼底蓄满了恼意,她原本是要砸了茶几上的茶盏,下一刻,她忍住了,而是双手撕扯帕子出气。
“顾氏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将官人这般哄着,就连薛氏都不曾有过这般的手段。”这些年她一直在薛晓曼面前伏低做小,恭顺万分,为的便是薛晓曼能与顾心瑶相互斗个你死我活,不曾想,这些年顾心瑶不曾将心思放在
这。
倒是薛晓曼,私底下,待她们母子极为刻薄,有时属于他们母子的月钱,薛晓曼都在私下克扣,而后私吞了。
为了儿子,她都忍了。
如今好不容易薛晓曼被禁足,她被老太太思及,开始打理庶务,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变化。
偏偏,顾心瑶却与官人发生了变化。
让她如何甘心,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还要再继续忍受顾心瑶,她不想再忍了,便才有了争宠一事。
偏偏她家官人还低声下气与顾心瑶求得原谅,也不肯留宿听雨轩。
着实气人。
“小娘,奴婢是觉得,不如怎么好好利用手中的二公子,加之老太太,晾顾大娘子也不敢对咱们下手。”
孔巧兰若有所思,“你说的轻松,今晚顾大娘子不就是落了我的颜面吗?”
婆子犹豫:“郎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昔日从未这般待过顾大娘子。”
“是啊!”孔巧兰眼底迸发出毒芒。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的。
……
次日一大早,顾心瑶都还在被窝之中,杏雨却来禀告:“孔小娘与大公子二公子来请安了。”
闻言,顾心瑶渐渐了没睡意,脸上倒不曾诧异,反倒是在预料之中一般,她淡淡嘱咐杏雨:“你去将她们都打发了,便说你家娘子未起。”
杏雨迟疑,“可有二公子在呢!”二公子可是老太太以及郎主的心肝宝贝,若是亏待了二公子,只怕她家娘子日子也不得安宁。
“他在,难道我
便要去见他了吗?”顾心瑶眉梢略泛起恼意:“尊卑有伦,我还是他的嫡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