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下马威,不曾想,倒是夸赞起她来。
“之前与胡姑娘见过两回,还觉得胡姑娘模样俏丽,性情极好,今日一见知县娘子,原来胡姑娘长得像你,难怪如此俊秀。”
应隐娘笑笑:“曹娘子的嘴像是抹了蜜一般,说的话也格外好听。”奉承的话,谁不喜欢听。
“曹娘子试一试这茶汤如何?”
“是。”曹颖香应道。
继而,端起茶盏,茶汤乳白而清香,吃了一口,再朝应隐娘笑道:“如此好喝的茶,倒也是不常见。”
“是啊!这茶是我的一位友人,从汴京带回,出自于清香茶铺子的仰天雪绿,这一款茶也只有汴京贵女们才能吃得起。今日你来,多吃两盏。”
曹颖香表面上客气应声:“多谢知县娘子,今日来时还真是渴了,待会儿我便吃多两盏茶。”
低首吃茶时,心中泛起了不快。
应隐娘之话,听上去是没什么,可要是细听,便会觉得话中充满了鄙夷。
同时也是在提醒她的话出身不高一事。
应隐娘目光注视着她,而心里的确是有诸多对曹颖香的不屑,更觉得之前她家闺女去见曹颖香,那便是抬举了曹颖香。
一刻钟后,茶会便在后园子举行。
李娘子等人也纷纷磨茶筛茶粉等,后击拂茶汤。
曹颖香也随她们一道,只不过茶汤击拂未成乳白色。
成品看上去不怎么佳。
应隐娘当评选之人,她先是看李娘子她们的茶汤,后再瞧她的。
“曹娘子在家中极少为你家官人点茶吧!”
一听这话,明白人都知晓应隐娘,只差没说,就这,连下人都不如。
“家中有婆子女使,不曾需我动手。”
“可就算是有仆人,可侍候自家郎君之时,还是自己动手,这才是好的。”说完,应隐娘还反问了她一句:“曹娘子你说是不是?”
曹颖香嘴角的弧线微微淡了。
应隐娘是知县娘子没错,是比她身份要高,可应隐娘终究不是她婆母,这些话本不就该由应隐娘与她说。
应隐娘原本就一直端详着她,见她这般,便反问:“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
“郎君们在外辛苦为这个家,回到了家中,娘子也不曾体恤,又如何能行?”
“知县娘子所言极是,不过我家官人也说了,他娶我便是享福的,家中庶务稍稍管一管便好,其余的,无须我插手。”曹颖香抬首,目光直视应隐娘,继续说道:“我倒觉得我官人说的也对。正所谓出嫁从夫,我听他的话,总是没错的。”
意思就是,你说的再多,又有何用,官人说了算了。
“你婆母呢?未曾管过你们吗?”应隐娘语气不怎么好反问她。
她是觉得天底下根本就没有像曹颖香这么一说。
即便是她当婆母,她儿子要是这么对儿媳,她马上会怒斥儿媳。
她还就不信了,曹颖香的婆母,能隐忍得了。
“我婆母之意便是,我们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即可,旁的,她不管。”
她此言一出,惊愣众多的娘子们。
尤其是姜娘子惊讶得失言:“这怎么可能。”
寻常人家的婆母都要给儿媳立规矩。
稍有不妥之处,便按规矩依处。
哪有像曹颖香所言那般。
“为何就不可能,我家婆母就连请安都是五六日一回。”
众多娘子们听了她的话,惊讶不已,同时心生羡慕。
应隐娘道:“商户人家向来不注重的规则,自然无须日日请安。”
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商户出身的不屑。
众多娘子们听完此言,甚是觉得有理。
门第越高之家便越是讲究规矩,丝毫不能松懈。
而像她们商户之家,便是讲规矩,但也并未像曹颖香所说的那般,如此惬意,能如此之久去请安一回。
“知县娘子所言极是。商户人家规矩较为散漫些。”不过她不是商户出身,她家官人是官眷出身,婆家为徐国公府,是一等一人家高门。
就连应隐娘出身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