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你现在知道如意惹的祸有多大了吧!”
老太太犹自不信。
贾乐山上前一步道:“太夫人,先前有人投信说这陈昭有刺探打压江南勋贵的密旨,看他这般动作,搞不好这个旨意真的有,就在半个时辰前,这个陈昭把甄家经营的这艘青莲舫给烧了,还说待处置完三公子之后,就要去拜访甄家。这般气势汹汹的,可见传言不虚,我们一定要小心应付,不要让李家遭了无妄之灾啊。”
老太太姓岳,也是官宦世家,是当年跟着李卫出生入死过的,武功和见识极高,以前是富贵惯了,又疼爱孙子,所以有些护短,但不代表她真的糊涂了。
她知道儿子或许因为小算盘撒个小谎,但这个贾乐山不会。
贾乐山当年号称“铁面龙王”,当年被招安之后,便追随李卫出生入死,做到金陵将军身边的护卫统领,在兵部也有参将的头衔,战时直接给实职就能带兵的,所以在李家的地位也高,可以参赞机要。
因此事关大局,绝不会为一点小事欺瞒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贾乐山的话,这才骇然,不由得和李夫人对视一眼,再看向李三的时候,神情顿时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不过老太太依旧嘴硬:“这陈昭欺人太甚,还要让如意受折辱,这样一来,咱们府上的脸面何在!”
贾乐山道:“太夫人,毕竟是抽五十鞭子,受点皮肉苦罢了,若是那陈昭说五十板子,那才是真要杀人,这陈昭明面旨意上巡抚江南,若是这边事情不了,盯着追究起来,事情恐怕就真麻烦了!”
李星垣也叹了一口气,对母亲道:“这事了了,咱们李家还是李家,若是是闹腾起来,咱们李家这金陵将军的位置被京城那边盯上了,那就……”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一言不发的走了。
……
一大早,陈昭所住的客栈周围,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有各色人等聚集了。
这次来的依旧是各家的耳目,不过大家不像上次遮掩,都是光明正大的过来,有的人是锦衣卫的兵卒,有的是应天府的衙役,还有的是各衙门的官吏,又有豪门奴仆打扮的一干人,都在各处张望这边。
昨夜秦淮河上已经有传闻传开,说是陈昭让长林伯今曰早晨在他住处门口鞭打李府的三公子,大家都要看看,长林伯家到底要怎么反应,金陵将军是江南武官之顶,他表态了,大家心中也就有个判断。
果然,天色一亮,客栈大门打开,代表钦差大臣的座椅也搬到了门口,看样子传言不虚。
“这陈昭连座位都备好了,看样子志在必得啊!”
“这长林伯要是不来,岂不是打脸?”
“是啊,别看他昨夜闹得欢,一口气得罪甄家、李家,要是今天收不了场子,那可就笑话了。”
“真要是闹了笑话,我看这个陈昭也没脸去常州了。”
“何止没脸去常州,只怕金陵都待不下去,灰溜溜的回去。”
“听说这个陈昭当年在扬州将那帮盐商揉搓的和面团似的。”
“呵呵,区区盐商而已,不过是一群盐耗子罢了,怎么能和金陵城的勋贵相比?”
“诸位,这些和我们什么关系,我们只需要静坐吃瓜即可。”
“对,吃瓜!吃瓜!”
众人正议论间,忽然有眼见的叫道:“来了!李家真的来了!”
众人闻言,急忙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了一只打着“金陵将军”旗号的队伍。
李家来的人不多,十几名亲卫簇拥着长林伯、金陵将军李星垣,还有一辆马车拉着一个人。
“什么,真的来了!”
无数人目瞪口呆。
连金陵将军都要向陈昭低头,这陈昭的权势居然恐怖如斯?
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这陈昭来到江南,真的要打压地方勋贵?
原本有些喧闹的街上一片安静,大家都是看着面沉似水的长林伯、金陵将军李星垣到了陈昭的住处那边下马,然后从马车中拽出了李三。
“陈昭见过长林伯!”
毕竟对方是伯爷,该有的礼节总是要有的。
李星垣点点头,开口说道:
“昨曰小儿行止有差,实在是丢了本爵的脸,今天间给他个教训,也让他知道天高地厚,按照大人的吩咐,抽这孽畜五十鞭子!”
这声命令一下,立刻有人上前,抡起鞭子抽打起来。
本来李三挨了几十棍子,已经血肉模糊了,趴在那里动弹不得,如今又挨了鞭子,惨嚎声都有气无力,
打完了五十鞭子,陈昭笑着点点头,李星垣这才一挥手,两个郎中急忙过来,上药诊治。
长林伯李星垣在那里抱拳,冷然说道:
“听闻大人还要前往常州,本伯就不送了!”
“不劳伯爷远送。”
李星垣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一干人将上药的李三搀扶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虽说李星垣表现的很冷淡,但再怎么也是让自己的儿子在大庭广众面前挨了五十鞭子,这就意味着李家向陈昭低了头,长林伯向一个英武子爵低了头,金陵将军向一个区区锦衣卫同知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