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见自己名字,齐月儿吓得哆嗦了下,结结巴巴地说:
“此物,此物是民女意外从商贾手中得来的。”
刘枫眯了眯眼,齐月儿话里有隐瞒。
他顺手接过竹筒,往里看了两眼。
“说的具体些,到底是何时何地何人。”
齐月儿低垂着头,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刘枫盖上竹筒,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
“你可以欺瞒朕,但朕不保证之后你能活多久。”
藏在话里的威胁让齐月儿白了脸色。
“此物,此物是民女从程铮手里得到的。”
“他将民女与运盐铁的车子关在一处,民女便从,便从……”
话到这里已经十分明朗。
刘枫转手,将竹筒抛给了王林。
“让审问的锦衣卫仔细问问此物。”
“是。”
王林接过竹筒快步离去。
刘枫环顾一圈,挥退了周围所有人。
“太后,这齐月儿,朕便先带走了。”
孙太后颔首同意,只是在刘枫快到门边时突然开口。
“皇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寻常女子,还是莫要带进宫的好。”
刘枫脚步一顿,孙太后这是……
他微微一笑,转过身说:“有劳太后关心,朕心中有数。”
孙太后答:“皇上心中有数便好。”
刘枫笑笑,忽而想起之前的决定。
“边境生了些事端,此次的避暑可能得提前结束。”
孙太后会意:“哀家会让各家女眷做好准备。”
刘枫后退两步:“有劳太后了。”
随后,他示意门边的锦衣卫带着齐月儿离开。
回到清风院,刘枫一人独坐着思索许久。
对云容院的走水,心头隐约有了些判断。
或许,云容院的走水并不是意外。
动手放火的人,很大可能是为了劫走程铮以及程铮的手下。
只是他们没想到,程铮被单独审问,所以才漏了最关键的一人。
如此说来,背后的人应该还会出手。
他们的突破点会放在哪里?
又或者说,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正想着,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刘枫回神,见是王林捧着竹筒回转。
“如何,程铮可有交代?”
“那程铮说此物是他从一个瓦剌人手里得到的,他也不知出处。”
程铮这么配合?
刘枫皱眉,眼中闪过几分狐疑,问道:“他很配合询问?”
王林回想了下,颔首说:“是的,很配合。”
有问题。
刘枫思索片刻,让王林收好竹筒。
“收拾一下,准备两日后回京,对了,将齐月儿关去柴房,看守松一些。”
王林有些不解,可还是应了声,转身去做安排。
刘枫望着王林离开的身影,稍稍往后靠去。
程铮的手下以及藏在暗处的人肯定还会动手。
这般情况下,他自然要给一个让他们动手的时间以及理由。
而齐月儿则是他随意放置的一个诱饵,起作用便好,不起作用也无伤大雅。
布置做好了,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上钩了。
…
另一头,云容院被烧却没有寻出罪魁祸首的事情,让整个别庄的人都生了焦躁。
不过很快这份焦躁就被回京的消息给打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柴房里,齐月儿趴在门上听着外面两个守卫的交谈。
待听见要回京师,顿时急了,疯狂敲打门。
“喂,你们确定要回京吗?那我呢,皇上那边怎么说的?你们……”
守在柴房外的两个守卫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突然抬脚,重重踹在门上。
齐月儿说到一半的话卡住,被吓得踉跄后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随后就听门外的守卫说:
“回不回京都与你无关,老老实实待着,再扒着门喊有你好看。”
齐月儿哆嗦了下,姣好的面容上闪过懊悔。
早知会有今日的祸端,她之前绝不会借着皇上的名头指使别庄的人。
可这也不是她的错啊,她只是被皇上的身份迷惑,所以才……
齐月儿无意识咬着手指,突然,她听见了上方传来几声轻敲。
正愣神着,一道光从上方落在了她脸上。
齐月儿抬头往房顶看,掀开的瓦片空隙中,一张凶恶的刀疤脸瞬间撞入她的眼帘。
两日的时间转瞬便过,
第三日清晨,避暑的队伍离开别庄。
长队蜿蜒着远去,一如来时般浩浩荡荡,气势宏大。
刘枫坐在房车里,对面是五花大绑的程铮。
两日。
整整两日,藏在暗处的人都没有动静。
这让刘枫不得不琢磨另一个可能,那就是程铮没那么重要。
许是刘枫的目光太过专注,程铮耷拉着的头突然抬起。
“皇上可是在想,为什么我的人不来救我?”
刘枫并不意外程铮知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