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立国之初,名将如云,但真正能被称为名帅,拿出来和那些历朝名帅相较的,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李世民、李靖、李绩、李孝恭、苏定方,而后便该是裴行俭了,天下名帅,必有裴行俭一席之地,这样的人与李恪同在河东,李恪怎会放过。
其实对于裴行俭,李恪一直都记在心中,只是裴行俭尚且年少,李恪也未急着招揽他来,只是不曾想今日裴行俭竟是自投彀中了。
“三郎似乎对裴行俭颇为欣赏。”李恪和武媚娘用完饭便回了武府,晚间在赴宴的路上武媚娘还想起了今日午间的事情,对李恪道。
李恪道:“不错,裴行俭出生名门,父兄也俱是良将,家学渊源,稍加磨砺必成大器。”
武媚娘不解地问道:“既然三郎对裴行俭颇为看重,何不招他入府,反倒放他离去了?”
李恪一边走着,一边笑道:“裴行俭是裴家子弟,我若是想用,他是跑不掉的,只是裴家乃是煊赫名门,不可等闲待之,故而我也未表露身份,还是待我回了晋阳给裴家下令征辟吧,以显郑重。”
“三郎说的也是,裴行俭不止是他自己,他身后站着的更是闻喜裴氏中眷房,谨慎些也是好的。”世家子弟,重的是门面,看的是规矩,用他们,自然也有用他们的法子,李恪所言也确有道理。武媚娘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就当武媚娘话音刚落,抬起头,却看见了有趣地一幕,就在设宴的武府偏厅门外,武媚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武媚娘随即对李恪笑道:“三郎所言不差,但只怕三郎的主意是打不成了。”
李恪不解地问道:“哦?这是为何?”
武媚娘指着前面站在偏厅门外的那人,对李恪道:“三郎且看那是何人?”
李恪顺着武媚娘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也明白了武媚娘的意思,原来在偏厅门外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午时他们在酒楼见过的裴行俭。
今日李恪宴请之人是裴仁师,裴行俭出现在这里,自然就是随裴仁师同来的了,裴行俭多半也是裴仁师的子侄辈。
裴家乃是河东大族,在太原的裴家子弟更是许多,裴仁师非是名士,故而李恪对他也知之不深,更不曾想到他和裴行俭之间的关系了。李恪午间才在裴行俭的面前报了假名,不曾想时才半日,竟就被当面揭破了。
“臣裴仁师拜见殿下,拜见王妃。”李恪和武媚娘瞧见了裴仁师,裴仁师自然也瞧见了李恪,李恪和武媚娘近前,裴仁师连忙上前拜道。
裴仁师的举动倒是叫裴行俭一愣,裴行俭看的很清楚,眼前的两人分明就是他午时在酒楼见到的年轻夫妻,这少年公子还自称楚恪,可他的叔父竟唤了他一声“殿下”。
裴仁师此来是拜见楚王李恪的,裴仁师不会认错人,能被裴仁师唤一声“殿下”的必是有王爵在身的,而大唐没有异姓王,那楚恪自然就不是他的名字了,他的名字应该是李恪才是。
裴行俭此前还在奇怪,小小的一个新平楚家不过是个寻常世家,怎么会出的了李恪这等龙姿凤章的人物,裴行俭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他午间见到的少年公子根本不是新平楚氏子弟,而是唐皇三子,楚王李恪,这便说得通了。
裴行俭的脑海中还在想在,一下子有些顿住了,未能随裴仁师之后及时见礼,一旁的裴仁师见状,不知就里,生怕李恪动怒,连忙拉了一下子裴行俭的衣角,对裴行俭道:“守约,还不快拜见楚王殿下。”
裴行俭闻言,连忙也俯身拜道:“草民裴行俭拜见殿下。”
裴行俭拜后,裴仁师站起身子,对李恪赔罪道:“舍侄无状,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勿怪。”
有裴仁师之言,李恪也越发确认了两人间的关系,裴仁基早亡,裴仁基亡故之时裴行俭当还年幼,如此看来裴行俭多半便是由裴仁师代为教养的了。
李恪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本王同裴公子也不是初面了。”
李恪说完,竟亲自抬手扶起了身前的裴行俭。
李恪对裴行俭道:“想不到时隔半日,本王和裴公子竟又再见了。”
裴行俭到底不比常人,李恪当面,又事出突然,裴行俭竟然没有半分的怯懦,反倒笑道:“草民眼拙,殿下一句玩笑,诳地草民好苦。”
裴行俭聪慧,若是放在平时,李恪所言未必能全然诳得住裴行俭,但近来太上皇新丧,裴行俭身在河东也不知长安情况,裴行俭只当楚王正在京中忙于太上皇丧葬之事,故而也未曾多想。
李恪闻言,一本正经地回道:“守约此言便说岔了,本王可不曾诳你,我乃楚王恪,简略来说岂不就是楚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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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恪和楚王恪,一字之差,却相去千里,不过李恪都开了口,裴行俭也只得笑道:“如此说来倒是草民想的差了。”
李恪笑道:“李恪也好,楚恪也罢,你我能在此再见,便是你我的缘分,裴县令,裴公子且随本王席间入座。”
说着,李恪便当先进了偏厅,在厅中上首的主位坐下。
几人落座,李恪先命厅中侍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