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锅底,全都是灰,都看不见本来的样子了。
施夷禾拿着手里的笤帚,仔细的打扫这锅底灰,一阵阵的黑烟熏得她脸都变成了小花猫。
阿远不经意的抬头看见眼前这一幕,嘴角的笑意都没有下去,就听见了施夷禾大喊。
“我看见了!”
阿远扶着锅转到施夷禾的这边,仔细的瞧着上面黑漆漆的一片,“看见什么了?”
“这锅有夹层,里面有东西!”施夷禾激动的抬手指着那一处地方,神色惊喜的看向阿远。
阿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哪里有一块银白色的动,伸手一摸还能摸着。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拿出身上的匕首,轻轻的撬动这锅底。
白色的粉末从里面洒下来,包着这些粉末的是一个白色的帕子,现在沾染了锅灰,变成了灰色。
“这是什么东西?”施夷禾对于这些白色的粉末没有认知,潜意识告诉她这东西应该就是罪魁祸首。
阿远用匕首挑起来一点儿,慢慢的放到鼻尖闻了闻,急忙撇下,“是砒霜。”
“砒霜?那种一点点就能致命的东西?”远山没有想到这个东西会出现在家里,也是震惊的看向了施夷禾。.
“这个锅是我们搬来的时候就有的,当时也没有注意,简单的清扫了一下就开火做饭了。”
施夷禾现在有些担心众人的身体状况,“要不去吴氏医馆将吴掌柜叫来瞧瞧?”
阿远将锅放在地上,仔细检查了里面的位置,缓缓开口。
“不用了,这东西沾上一点儿人就会没命,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说明了没有问题。”
“看样子这个锅子应该是受热就会膨胀,里面的毒就会挥发出来。”
施夷禾脸色变得阴沉,脑子里想到了那十三行行长的脸。
“这个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只是说了他们家菜里有虫子,便要置人于死地?”
阿远缓缓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泛黄的帕子上,“专门给你们下毒倒是不至于,这锅子里面的东西瞧着应该有段时间了。”
施夷禾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的疑惑,“什么人才会将毒放在锅里啊?这应该也是预谋杀人吧?”
“不是预谋杀人,是他已经做到了。”阿远收起手里的匕首和银针,大胆的将自己的猜想告知,“怕你们买的这个房子就是那前十三行行长的”
细思极恐,施夷禾都不禁背后发凉,“你是说方才远山故事里的那个中毒而亡的十三行行长?”
阿远蹲在施夷禾的面前,仔细的推敲着这个案件。
“没错,凶手不一定是他儿子,有极大的可能是现在的十三行行长,也就是他的养子。”
“能得到最多利益的怕就是哪个所谓的养子了吧?”
众人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个故事也太过诡异了吧?
远山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小心询问道,“那为什么我们第一天做饭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锅应该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里面的夹层里也有不少的灰尘,还有锅底的锅灰没有处理,受热不行。”施夷禾不禁感叹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就算是一家人都中毒了都不会有人发现是十三行行长所作的。
阿远拿着地上的目光,轻轻的刮着那锅底,“不一定,又或者是十三行行长自己做贼心虚,又将这个孔封上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来了新的住户,还不断的开火做饭,将这个气孔又打开了。”
远山还是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他杀人之后为什么不把锅子换掉,一了百了,为什么还弄得这么复杂?”
阿远站起身来,缓缓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要调查之后才能知道,现在也没有具体定论。”
施夷禾环顾四周,也没有别人,心中自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们各自忙活去吧,就别在这里杵着了。”
“今日的事情切记不能说出去,否则是要祸及全家的!”
何翠花和远山几人纷纷点头,这样大人物的秘密说出去那不是找死吗?
施夷禾脸色有些难看,心不在焉的指挥着换了自己家的锅进来。
这灶台上的东西她全部换成了从王家村带来的那些,没有再用这些不干净的。
阿远看出了她心情不好,故意打趣想要逗笑她,“你这心事重重的,做出来的糖醋鱼能好吃吗?”
施夷禾头也没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头锁的更紧了。
“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会在背后支持你的。”阿远说完这句话,就不再抬头继续放着手里的柴火。
施夷禾对于这个案件心中不安,毕竟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是原来老十三行行长的院子。
他如此冤死,他们住在这里自然是心中不好受。
施夷禾不紧不慢的处理着手里的鱼,心中已然是有了算计。
等在衙门的刘四银回来,这些事情再问清楚,具体的之后再做打算。
不一会儿,新的一锅糖醋鱼就做好了。
一家人将这些东西都装好,拿着就朝着昨日摆摊的地方去了。
这街道上的小摊贩见着施夷禾熟悉的面孔,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