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指使你的?”沈长歌目光一紧,厉声质问道。
孙疤子肚子痛的实在厉害,他蜷缩成一团,冷汗将身上那薄薄的衣衫彻底浸透,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似的。
“如果我实话实说,三妹能把解药给我们吗?”他倒吸了口冷气,磕磕巴巴地说。
痛,实在是太痛了!
这辈子,他还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痛成这样,整个人好像就要被硬生生撕裂了一般。
“滚,谁是你三妹!”沈长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一脸嫌弃地说,“如果不想说,我们马上去县衙!”
“到了县衙,我自然会给你们解药。”
一听这话,孙疤子一伙气的差点骂人。
他们疼的一刻也忍不下去了,别说去县衙了,估计还没到春风镇就一命呜呼了呢。
尤其是孙疤子。
在春风镇三恶之中,他明明是老二啊,怎么就被这丫头给欺负成这样了呢?
可如今的他已是砧板上待宰的鱼,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无奈之下,他只能服软:“今天中午石翠花她三哥找到我,说是你欺负了他们家,求我替他们出口恶气。”
“我收了他的钱,所以晚上便过来了。”
“就连这主意,都是她三哥出的呢!是他说你头被撞伤后失去部分记忆,就算弄张假的卖身契你也不知道的。”
村民们一听,气的脸都白了。
想不到,石家人竟然这么恶毒!
就算他们和沈大祸害有什么矛盾,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啊!
沈长歌扬了扬眉毛,冷笑道:“你可少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就石老三那怂包,还会有这胆子?”
“废话少说,跟我去县城吧。”
不是她瞧不起石家那四个儿子,他们但凡有一个能顶的起来,石父也不至于要卖女儿补贴他们了。
话音未落,她拽着孙疤子的衣领便往门口拖。
这丢人的姿势,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受此奇耻大辱!
孙疤子咬着一口大黄牙,眼底迸射出两道浓浓的杀意。
他恨不能将这女人给千刀万剐,然后再扔到河里喂鱼!
遗憾的是,此时他竟连逃脱的力气都没有。
“我说,我什么都说!”为了活命,孙疤子只能勉强压抑住心头的怒火,“石老三求我替他们家出气是真的,也说了你失忆的事情。”
“至于诱骗小宝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三妹,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说你一女人养家糊口多辛苦,为什么还要养个拖油瓶呢?”
“把他给卖了,一来他也有个好去处,二来你也能轻松一点。”
一听这话,沈长歌脸直接将他扔在地上,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只听到一声惨叫,孙疤子一口鲜血喷出。
刺目的鲜血中,赫然夹杂着两颗黄灿灿的大门牙!
“你给我听好了!”沈长歌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道,“想欺负我沈长歌的家人,下辈子吧!”
“孙疤子,这次可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以后也没脸在春风镇混了!”
在春风镇,孙疤子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见这女人又要动手,杨松年吓的脸都白了,连忙上前阻拦:“长歌啊,你消消气。你若把他给打坏了,反而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听我的,这事还是私了吧,你真的动不了他的!”
其实沈长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孙疤子坐牢,因为西梁国对这种拐卖未遂的判罚并不严重。
简单坐几天牢,未免太便宜他了!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如果宋忱不出手的话,她并不认为赌坊那些人能掀起太大风波。见杨松年替自己说话,孙疤子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私了吧!沈家娘子,只要你提出的条件,我一定都会同意的。”
“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办法给摘下来的。”
他被打掉了门牙,一说话就有些漏风,听起来怪怪的。
几个村民一时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原来,一向呼风唤雨的孙疤子竟然也有今天啊!
沈长歌并没有笑,冷冷地说:“第一个条件,我男人的伤你准备怎么办?”
孙疤子听了,咧开那没了门牙的大嘴说:“这个好办,我请镇上最好的医生过来,再给你男人十两银子买补品。”
这个回答,听起来还算蛮有诚意的。
十两银子,不知道沈长歌得做多少锅糕点才能赚出来。
她点点头,说:“上水村通往镇上的路太不好走了,我想修一下。”
一听这话,孙疤子差点没活活气死。
他能说,他想坐牢吗?
上水村在半山腰,从这儿修到镇上,没几百两银子可是拿不下来的!
几百两银子,都能买好多个石翠花了。
“不答应?”见他不语,沈长歌立刻说,“那你还是坐牢去吧。”
为了保住产业,孙疤子只能咬咬牙,勉强同意:“行!”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