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我抡起巴掌,狠狠一耳光抽在刘淼脸上,把他抽得原地打了个旋,一头栽倒在地,连连吐出两口鲜血,牙齿也不知掉了几颗!
我上去又是一脚,将他卷出去好几米远:“土地爷都敢骂,你特么想死?”
刘淼撑着腰,踉跄了几下才爬起身,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怨毒。
我怒从心起,作势又要上前,刘淼吓得连滚带爬的窜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撂狠话:“王富贵儿你特么给我等着,老子……”
一句话没说完,他脚下一个不稳,猛的摔了出去!
这下摔得结实,连脑袋都磕出了血!
他学乖了,竟不起身,直接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朝前爬去,头都不敢回上一下,更不敢再骂一句!
我这才转身冲着神像拱手:“此人愚不可及,还望土地爷海涵。”
本来我只是做个样子,并没期待土地爷会回应,没想到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远方传来:“固山萨满不必客气……”
我错愕不已。
连土地爷都这么说?
看来这事假不了了!
而且他这神口一开,可谓送了我一份大礼,虽说我还没得到固山萨满的全部传承,但有他这句话,我便是名副其实的固山萨满了。
他可是主管仙籍的神祇,他的话就是神谕敕封啊!
就像黄皮子得道之前,要找人讨封一样,人世间但凡正统传承也是要有敕封的,但大多数都是由师门举行仪式,由长辈敕封,又哪里及得上神谕敕封的效力!
得了神谕敕封,对我今后在这条路上的感悟、修行,都大有裨益,毕竟只有名正才能言顺嘛,这个理儿,老天爷也是认的!
看来,还是得做个好人呐,不然又哪来这种因祸得福的大机缘!
我欣喜万分,连忙再拜,山中却再也没有回应了。
我这才带着刘嫂回村,直奔刘家,不出意料,刘栓柱果然已经醒了。
更难得的是,刘栓柱经此一事,居然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再没了之前那种戾气,言辞举止都显得乖巧本分了许多。
我早知道消了童子命之后他会转性,不然我再同情刘嫂,也不会弄个打爹骂娘的东西回来给刘嫂添堵,但我也没料到会这么立竿见影。
刘嫂喜极而泣,转身就给我拿钱,连地契都给我拿来了。
我一分钱都没收,这是她的福报,虽然经由我手,实际上却是天意,当初她要是没有护着我的善心,也没有今天的失而复得。
我只说已经有人替她给过了报酬,趁她愣神,紧忙溜回了自家。
第二天,丑时刚过我就醒了,心里有事,哪能睡得安稳。
恰好铁骡子也背着猎枪来了,我俩糊弄了一口吃食,就开始拾掇东西。
“看来你这个固……身份真挺尊贵,人家好歹也是个神,竟都不敢受你一跪,怕不是你跪了他,他也得折寿吧?”
铁骡子一边往猎枪里压子弹,一边笑嘻嘻的问我。
我瞪了他一眼:“我帮他抓人,他投桃报李,买卖罢了,哪儿来那么多说道。”
说归说,我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挂的项链,若说那老狸子真有顾忌,也不是顾忌所谓的固山萨满,而是我身上仙尊的气息。
能让人心生顾忌的只有实力,而非一个过了气的名头。
退一步说,我要是没有帮他的能力,昨晚恐怕当场就得应了劫吧!
不过话说到这儿,我还是问道:“我娘给你的山海经你看完没有?”
铁骡子挠头干笑:“看…看了……点。”
我甩了他一脸白眼:“瞅你那奏性,你跟我扯谎没用,下回上坟自己跟我娘说去。”
“咳,不是我不看,关键咱也不是那块料,那玩意儿一看就犯困,你不也那样么,可别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瞅见别人黑!”
我哼了一声:“书到用时方恨少,从她教咱们认字起就告诉你多少次了,你不听可以,遇着事儿了,抓瞎了,别特么烦我就行。”
铁骡子听出我话里有话,撂下猎枪:“哟嘿,怎么还拽起词儿来了,这可不像你啊!”
“我总觉得不对劲儿,你没发现这阵子的事儿,越来越玄乎么,感觉就像掉进漩涡里,再不使劲儿扑腾,随时都能没了顶!”
“少扯,这跟山海经有什么关系?”
我叹了口气,心知跟他这种一根筋的人,说这些没用,只能就事论事!
“你要是看过山海经就应该知道,今个咱们见着那个,已经不是狸子了,是狸力!”
“啥叫狸狸?要说丽丽我还有点兴趣。”
我没再说下去,他的心思摆明了就没在这上边,就惦记着待会去找吴刚算账的事呢。
狸力,上古就已经存在的东西,嘴里那两颗野猪一样的后獠牙就是它们的标志,山海经有载,狸力出没之所,必有土木将兴!
从这一点上说,它也算自带征兆的神兽,这种征兆仅次于天兆而已,绝不能低估。
莫非,垦荒真是大势所趋,这穷山恶水之地,注定要山摇地动了么?
我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放亮的天色,站起身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