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一刻,她在胡含玉的身上看到了胡冰玉的影子。
造孽啊!她与司马府,与胡家的女人,难道是上辈子不死不休的死敌。
可那又如何?她能把胡冰玉打入尘埃里,就不怕再来一个胡含玉。
“胡二小姐,气大伤身,你这压郁久了,没有渠道散发,可就如同慢性自杀。”
“洛九黎,你——”贱人。
胡含玉赤红着眸,忍的两腮都肿了,死死地盯着洛九黎,表情阴沉,眼底尽是讽刺。
“洛九黎,同是贵女出身,你比我还要大上两岁,也只不过仗着九王爷的名头压人罢了,若论真本事,你以为我会怕你?”
一旁,萧溟玄眸色一凛。
他的女人,用他的名头,他高兴还来不及,关这个死女人什么事。
长袖一甩,就要呵斥她住嘴,被洛九黎一把拉住。
洛九黎根本不在乎胡含玉眼里的嘲讽。
“哼!九王爷的名头好用?我为什么不用?”
“怎么?你嫉妒了?你想用,王爷还不让你用呢?”
萧溟玄削薄轻抿的唇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
“她敢用本王的名头,找死。”
洛九黎轻笑了一声,看着胡含玉青紫交加的脸。
“胡含玉,你倒是认为你自己是高人一等的贵女呢?不也同样是仗着自己司马府小姐的出身来压人吗?”
“若真论本事,你连我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洛九黎说着,甚是沉稳的把目光看向胡夫人,随即又落到胡含玉脸上。
“你母亲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前几日粥棚倒塌,我在现场救了多少受伤的百姓?就是你母亲自己也是我摒弃前嫌,救治的。”
“怎么?现在伤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众人一听这话,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胡家母女。
司马府广设粥棚布施一事,她们是知道的,粥棚倒塌,她们也是知道的。
但似乎对于当天洛九黎出手救人的消息,知道的并不多。
如若洛九黎所说属实,那司马府岂不是欠了洛九黎一个人情。
那今日这件事,胡含玉如此做,真是属实不应该。
洛九黎根本不在乎胡家母女会良心发现,坏事做多的人,只会用恶意去揣度别人的思想。
“周大小姐。”
洛九黎看向周蕴。
“奉劝你一句,自信太过就变成了自负,傻傻的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周蕴闻此,猛然抬头。
“洛九黎,你胡说八道,周蕴,你不要听她胡说。”
胡含玉摸着后槽牙,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洛九黎。
洛九黎不为所动,依旧盯着周蕴道:
“她们把你周蕴当成马前卒,当成炮灰来对付我,只不过是为了让她们自己出口恶气而已。”
“因为她们知道,你根本动不了我一根毫毛,反倒是你自己,会因此与我结成仇怨。”
“而我这个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捅我一刀,我就必须捅你两刀才行。”
“所以,周蕴。”
洛九黎把目光再次看向周蕴。
“你的投名状,也是你的催命符。”
“你,想好了。”
她话说的很慢,慢到所有人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就连谢重紫,看向她的眼神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没有人,整个京城没有人如同洛九黎这样,说话不藏着不掖着,赤裸裸的把一个人的司马昭之心,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更没有一个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司马府作对。
可洛九黎做到了,这在京城权势圈中,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因为她知道,这很难,很难。
即便是她们谢府,即便是她的父亲是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的御史大夫,也不敢正面硬刚司马府。
正在此时,三友园外,几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只见一身着华贵墨绿色常服,长长的胡须,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
搀扶着一位满头鹤发,额头戴着抹额,披着花色大氅,和蔼可亲,睿智不俗的老太太,已经行至眼前,那二人一看到萧溟玄,男的便行了个君臣之礼。
“微臣参见九王爷,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老妇参见九王爷。”
那老太太也要跪下行礼。
“谢老夫人免礼。”
萧溟玄制止了老太太的举动。
“谢大人也起来吧。”
萧溟玄声音淡漠。
洛九黎一怔,这才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谢良妃的父亲,谢秦廉,谢御史,而那老太太,谢老夫人就是谢良妃的祖母。
谢老夫人起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胡夫人几人,银盘似的圆脸上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刚刚在前院,下人匆忙禀报,九王爷入府,直奔三友园,而三友园内发生的事,她也已经知道了个一知半解。
只是不曾想,这胡夫人会如此糊涂,那周家女儿又是如此愚蠢,那胡含玉是如此阴险狡诈。
不顾及她谢府的大喜日子,竟然把这种